“诶!”骆波笑着答应。
茅小雨猛回头,下巴惊掉。
骆波灰头土脸从洞口一跃而起,地上横躺着一名衣衫不整的女人?
“这是……”茅小雨跑过去惊讶。
骆波淡定:“还活着,受了不少罪。只有她一个人。里头有盏上世纪油灯……喊我干嘛。”
茅小雨惊转身,指来时路,语无伦次:“那里,有个人,摩托车,快跑了!”
“我靠!”骆波甩甩头,抖掉泥土,语速很快:“你看着她,我去追。”
“小心呀。他好像有刀?”茅小雨赶紧补充。
骆波却已经纵身跃起,朝来时密林方向飞去。
“哇哦!”茅小雨看愣了。
这,应该不是轻功,而是超越人体极限的,飞行了吧?
‘嗯?’身边轻微低吟。
茅小雨收回亮晶晶的眼神,蹲下来,把那名女子扶起,柔声:“你还好吧?”
女子身体一震,大概是听到一个陌生女生的声音给惊的。
“喝点水。”茅小雨取出瓶子,凑到她嘴边。
女子急忙张口,贪婪的大口大口喝。
“慢点,别呛着了。”
“咳咳咳……”怕什么来什么,真呛着了。
茅小雨轻轻拍她背,温和:“没事了,没事了。”
女子适应了下光线,眯着眼睛看她,困惑:“你是……”
“我叫茅小雨。是协助警方,抓变态的。”茅小雨字斟句酌。
女子愣愣看着她,突然‘哇’的大哭起来,越哭越伤心,哭的撕心裂肺,眼泪鼻涕齐流。
茅小雨手忙脚乱的找出纸巾递给她,不知所措安慰:“别哭别哭,没事了,会好起来了……”
女子却趴在地下,哭的快断过气去。
好吧,那就由得她哭,哭出来也许就好了?
茅小雨静静陪着她,看着前方出神。
终于,哭累了,女子才抽抽噎噎:“我,我以为,会死在这里?我,我好害怕!我,我不该轻信别人,我好后悔……”
茅小雨叹气:“不幸之中大幸,你放心,那个变态,不会跑太远。会把他抓到,千刀万剐的。”
女子想起什么,又掩面呜呜呜哭了一阵。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温,茉。茉莉的茉。”她胡乱抹下眼泪,抬起哭肿的眼:“我,我能打个电话吗?”
“可以。”茅小雨把手机借给她:“打吧,打给家人报个平安。”
“谢谢。”温茉颤抖着手,按下默记在心的家人电话。
电话一通,那边就接起:“喂喂……”
温茉眼泪又流出来,半天才喊出一个字:“哥。”
“啊,是小茉?小茉,你在哪?”温家人惊喜万分。
温茉捧着电话又痛哭一场,抽泣着,却不知这里是哪里。
茅小雨接过电话,三言两语就跟他们讲清,温家人连声感谢,并表示马上就赶过来接温茉。
温茉又跟爸爸妈妈通了电话,得到奶奶因为她失联急病了,十分内疚:“对不起……”
下次,她应该不会再放心大胆的一个人穷游了吧?
电话快没电了,温茉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情绪平稳好多。
“你,还记得,怎么来这里的吗?”茅小雨试探问。
温茉悲切的摇头,深深叹气:“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搭了辆墨绿色的皮卡,没喝他的水,也迷迷糊糊的。等我醒来,就到了这底下。”温茉指土地:“里头,是个又深又长的地道。最深处,摆着破棉絮,有水有方便面,还有盏我只在电视里看过的油灯。”
“哦。”茅小雨点头。
果然是挖了地洞!不过:“里面氧气足吗?”
温茉轻轻摇头:“不足。憋得很难受。不过,又不到死人的地步。”
轻轻掂量了下,茅小雨试探:“那个人,长什么样?”
过了好久,温茉才小声:“不年轻了,皮肤不好,体味很浓,不怎么开口说话。有口气……”想起来她就要干呕了。
茅小雨就没在继续查问,而是指坡下:“哪里有自然井,你,要不要……”
“要。”温茉抢先:“我好久没洗澡了。臭死了又粘乎死了。”
“我扶你。”茅小雨主要担心她一个在地洞,腿不运动可能会退化。
温茉试着自己站起来,腿果然没力量,只能靠着茅小雨,歉意:“麻烦你了。”
“应该的。”
两人相扶相挽慢慢走下山坡,拐到井边。
温茉上身的衣衫撕烂好几块,下面穿的是件脏兮兮男人的短裤。
先趴着洗把脸,再洗头,温茉抬眼:“我想洗个澡?”
“可以。我给你放哨。洗吧,这里没人。”
“谢谢哈。”
四下瞄了瞄,温茉实在受不了身上的脏臭,迅速脱下衣服,潜入井里,嘴里嘶嘶出气。
“怎么啦?水太冷是吧?”茅小雨转头问。
温茉抿抿嘴,摇头。
不止水凉,身上有些抓咬伤口也隐隐生疼。
茅小雨也看到了,装做没看到,扭开头说:“你先将就旧衣服,一会过去,我拿换洗衣服借你。”
“嗯。”温茉把脸埋进水里。
过了几分钟,温茉轻声:“冷。”
“那快上来。”
“好。”
却听骆波大声:“小雨,小雨……”
温茉吓的又蹲在井里不敢出来。
茅小雨扯起喉咙大声:“暂时不要过来。等我们几分钟。”
“……哦。”骆波似乎明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