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波双手插裤兜,反问:“你不认识他?”
“老大,我今天第一次来这座城市耶。”
“你不是眼光独到能透过表面看清本质吗?”
茅小雨推下眼镜,变得虚心:“所以我看出他不同寻常人的本质啊?他到底谁呀?难道是你同类?”
骆波饮水机边倒杯水,没再多问,给出正确答案:“城隍爷。”
“谁?城隍爷?”茅小雨大吃好几惊,咽咽喉:“是我理解的那个城隍爷吗?”
骆波一饮而尽,随手将杯子放到桌上,无声无息点头确认。
“他,他来干什么?”幸好茅小雨也不是普通少女。非人类什么的,她见识不少,习以为常。
骆波检查门窗,漫不经心回:“哦,我屋里多个人,他来确认一下。”
“等等,这不是片警的活吗?管他啥事?”茅小雨想不通。
骆波拍拍手,挑眉翻她一眼:“片警管阳间,城隍管阴间。本典当铺荣幸,地理位置优越,共跨阴阳,属共同管辖。”
茅小雨眼镜滑到鼻梁上,愣愣:“不会吧?这破地方还横跨阴阳?”在大厅转着圈特意感受一下,摇头:“没什么奇特的,很普通的一座疑似危楼嘛。”
“嘁。”得到骆波一记嗤笑:“若是普通危楼,为什么我这么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有为青年,会窝在这破地方?”
对于他的自恋,茅小雨眼神一滞,然后捂嘴:“呕!不好意思,我去吐吐先。”
骆波鄙视一扬手:“切!果然是四眼妹,不懂欣赏。”
二楼,茅小雨继续躺床上,她犹豫着要不要给师父报声平安?师父是个奇才,也许不用报,就已经遥摇知道了。
可到底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一路顺风,报声平安也是应该的吧?
犹豫好久,茅小雨还是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没想到---占线!
拂云叟接到的是骆波打来的质问电话,笑嘻嘻的安抚:“老骆呀,我让小雨来找你,自然有深意的。你不是要等人吗?小雨又乖巧又本分,厨艺又好。最重要的是你要等的人,线索在小雨身上。”
这一头的骆波愕然:“怎么会在她身上?你这老小子又在编瞎话是不?”
“什么叫又?我几时骗过你?”
“你骗吃骗喝还少吗?”骆波提高嗓门。
所幸他在小露台,面对的是空旷的夜景。不至于扰邻。
“好啦好啦,老骆。小雨肯答应住进你那破屋子,是你的荣幸。不知你矫情个什么劲?”
骆波要学韩剧女主大喘气了:“我矫情?”
“你多个跑腿打杂的伙计,怎么就不好了?要不是我这边忙,我才舍不得把小雨送你那破地方去呢?”
骆波鼻出冷气:“你忙?你好意思?”
电话那一头忽然多了一道女人的声音,娇嗲的呼‘达令’
拂云叟呼吸兴奋起来,急急对他:“哎,不跟你说了。我家猫饿了,我得去喂饱她。”
“喂喂,你先别挂……”
“有空再聊。古得拜。”
骆波盯着被急速挂掉的电话,咬牙切齿:“茅老九,你个混蛋!要不是隔得远,我准得把你美事搅黄不可。”
背后好像有凉凉的视线,骆波急转头,对上睡衣睡裤,黑框眼镜依旧的茅小雨。
“哇,你走路带飘的?”悄无声息就来到他身后了。
茅小雨板起干净的素颜脸:“我有脚步声,只不过你气急败声太大,被掩盖了。”
骆波自然不承认:“我气急败坏?呵呵,你不但四眼,听力也不怎么样嘛?”
“你刚才骂我师父了。”茅小雨犀利的眼神透过镜片直射向骆波。
这个,骆波就大方坦承:“对啊,我再骂一遍,茅老九就是个混蛋。不接受反驳!”
有俗话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在茅小雨心目中,不着调的师父她真是当亲人看待。
“道歉!”茅小雨握着拳头愤愤嚷。
骆波已经点上一根烟,对着东江方向吐口烟圈。听她这么说,先轻笑了,然后用稀奇眼光:“我的字典没有道歉两字。”
“你不道歉是吧?别怪我不客气。”
骆波抬手:“你甭跟我客气。咱们也不熟,用不着客气。”
“你,你就是自恋花心毒舌的老不修。”茅小雨脖子一扬冲他开喷。
这话,对骆波非但没有杀伤力,他反而惊喜:“哎呀,你总结的很不错。奇怪,咱们可真是第一次见面,你咋就这么了解我了?不会暗中对我施展了透视眼吧?”
好比攒了一拳打出去,没碰上硬茬,打在棉花上了。
茅小雨身子一歪,差点撞围墙边。她不可思议:“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呀?”
“谢谢。”厚脸皮又不是什么贬义词,骆波若无其事笑纳了。
茅小雨深深挫败垂头。
真是被这个厚颜花心自恋毒舌的老不修打败了!谁叫她脸皮薄呢?骂不出更脏的话,只能甘拜下风。
第二天大清早,茅小雨就被噪音吵醒。
打着哈欠,迷迷糊糊摸到小露台,四下张望。原来大功率音乐从江边传来。听这曲,不就是广场舞曲嘛。
“有没有搞错?”茅小雨打哈欠,转身睡回笼觉去。
骆波咬着牙刷出现,道:“江边朝左走不远,有个广场,不少跳舞大妈们早晚霸占着。”
“哦,早。”茅小雨哈欠连天。
她没戴眼镜,纯素颜。胜在年轻,皮肤相当好。五官其实也不差。骆波看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