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看着昔日的情人,眼泪也忍不住落了下来,“我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你、你还想怎样?你做你的巡察使,我经营我的生意,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从此再也不来往,这难道还不够吗?”
黄大人幽幽道:“当然不够,官场之事,岂是你这种妇人能够明白的?倘若有朝一日,有心人将这段往事挖了出来,我又该如何在朝立足?我今日好话说尽,也将当年欠奉的钱财分不少全都送还,你却还在执迷不悟,又是何苦?”
花姐道:“我早已经悟了,对你再无任何念想,只是你心里容不下我罢了。品書網 ”
两人将话都说到了这一步,黄大人也终于彻底撕破伪装,“我知道你这些年在幽都城积攒了不少人脉,但是那又如何?你无儿无女的连个依傍都没有,那些人平常到这边来快活,所以表面装作与你亲近,但实际哪个会与你这种人交心?真正的遇事,怕是个个跑得兔子都快!陈芙蕖,你最好识相一点,尽快收拾东西今晚离开,我明天会亲自过来确认,到时候不想听到关于你的任何消息!”
花姐这会儿眼泪流到腮边,都忘记了擦拭,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人。
“你……当真是想把我往死里逼!”
“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莫冤枉了好人。”
听到这里,我已经按捺不住肚子里的火了。
情绪濒临崩溃的花姐,冷不丁拿起了桌子的水果刀,字字血泪道:“我真是恨,自己这些年有眼无珠,把qín_shòu当作了人!”
这黄大人虽然看起来弱弱的,但是身手却一点也不差,抬脚便将刀子踢飞,接着抬起手,还想对她有所动作。
我早已将石子捏在手,只等一个爆发契机,他若是敢下手,我便给给他几分颜色看!
黄大人果真是严谨的人,往后扫一眼,看到了我,不动声色的将银票藏好,站在那里不动了,看着花姐,一幅痛心疾首的神情。
见花姐身体摇摇欲坠,竟是要昏倒过去,我一个飞身前将其扶住。
黄大人惊叹,“丫头好身手!”
我斜了他一眼,嘲讽道:“黄大人也不差,刚才那一脚若是踢偏些,这会儿怕是已经出人命了。”
他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盯着我道:“你年纪小,不懂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之所以说这番话,都是为了她好。”
花姐这会儿急火攻心,已经昏厥,这番动静已经惊动了方才开门女子,见此情形,连忙跑了过来,我把花姐交给她。
花姐已经离开,这黄大人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同我闲聊道:“小姑娘,我看你相貌不俗眼神清明,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方?”
我皱眉,“这里怎么了?”
他环顾四周,摇头道:“你年纪尚小,还不懂得对女人而言这是虎狼之地,趁着年轻还是尽快离开吧,不必担心无法抽身,我可以同你们老板讨个人情,如果无家可归的话,可以到我府安身,大富大贵无法保证,但起码让你衣食无忧。”
听到这里,我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这无耻的狗男人,他既然知道这是让女人流血流泪的地方,便该体会到当年花姐当年多么艰难,但即便如此还是将积攒的钱财交给他!花姐二十年的风风雨雨的坎坷经历,在他眼皆是不堪。
这男人如今发达显贵,便想用钱将过往全部埋葬,这也罢了,竟然还敢将主意打到我头来!
什么到府安身,讲难听些是个通房丫头罢了,难怪一直觉得他眼神恶心兮兮的,却没想到竟然怀着这样的龌龊心思,他还当真敢想!
我冷笑一声,“我好得很,不必黄大人操心,倒是你初回幽都,便如此张狂凶残,该好好想想能否保证头这顶乌纱帽了!”
他怕是万万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番话来,所以脸露出耐人寻味的古怪神情。
倒是跟随他的侍从,早已按耐不住跑了过来,想必日常嚣张惯了,举起手来,劈头便是一个耳光打来。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拧,那壮汉便扑通一声趴在地。
我心口恨意难消,还去踩了两脚。
这两下可不轻,侍从噗一声喷出两口血来。
这回不止不是他,连黄大人,都震惊的倒退了两步。
虽然很不齿这家伙的为人,可他如今身份依然是朝廷命官,我若出手教训,到底不合规矩,所以想了想,强行压下不痛快,将那侍从一脚踢开。
同那黄大人道:“你同花姐的过往,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今日之事会全都看到、听到了,黄大人以权谋私,恐逼良民,自己身都是一身骚,又哪来的脸去纠察别人?”
那侍从理智虽然还在,但却被我打得说不出话来,爬起来后畏畏缩缩退到黄大人旁边,一个字也不敢说。
黄大人见状,立刻冷脸扬声道:“我原本一番好心,以为能将你救出这是非之地,却不曾想被你这恶女反咬一口!今日之辱,我记下来了,明天再看你还如何嚣张!”
我叉腰笑道:“你最好记下,最好来报复,咱们最好来立个誓,哪个不来,是缩头乌龟王八蛋!”
黄大人气的火冒三丈,奈何被我方才的架势吓到不敢前,瞪一眼旁边的侍从后愤然离去。
我回过头来,想去房里看望花姐,却不曾想方才的女子已经吓傻在那里了。
她这里的女孩子,大多柔柔弱弱,抚琴吟诗的,何曾见过我这般凶悍野蛮的?
双腿抖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