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我的激动,阿离则显得镇定许多。
他黑眼睛注视着我,柔声叮嘱道:“四圣兽那边,我去同他们商议。只是你要记得,到了虚空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那都不是真的。你前往那里的目的,只是为了探听消息,然后回来让我们规避风险,而不是充当正义的使者,去牺牲自己成全他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出手干预。至于百花里那边,这几天你还是别去了,与其混在一起琢磨不靠谱的事情,还不如在家看书写字调整心情。”
我点头,有些话没有明着说出来,但我却清楚的知道。
自己情感充沛,容易大喜大悲,很容易被眼前的影像迷惑,做出冲动的事来,他这番告诫不是没有道理的。
阿离同意这件事后,我心头也算是放下了一块巨石。这些年对他的信任都已经成了习惯,无论发生任何事,只要阿离出马,几乎没有搞不定的。
话反过来说,如果他都没办法成功,我再努力怕也只是徒劳。
傍晚时分,内侍过来传话,说游水行宫那边,众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当我赶过去时,发现大殿里坐了许多人。
不仅有阿离和初七,连老虎叔叔他们几个也全聚齐了,苏决守在门口,靠着柱子,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我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看,压低声音询问苏决,“里面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决懒懒道:“具体什么事我也没搞清楚,好像是因为虚空之事,双方出现了一些分歧罢了。”
我立刻追问:“什么分歧啊?”
苏决道:“敖川说可以开启虚空,但是无法保证你的安全。大人自然不同意,于是双方僵持不下,暂时这样了。”
“他们这样多久了?”我问。
“大概半个时辰了吧?”苏决说。
“期间一直没有人开口说话吗?”
“是的,不过你要是这会儿进去,或许能打破沉默了。”
苏决看着我,半真半假的说。
我站在殿外,能感觉到一股浓烈的肃杀气息扑面而来,要是进去后,情况越发焦灼,那可怎么办?
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忽听内侍进来禀报,说是妖界前首领白泽求见。
他这一说话,气氛瞬间活络起来。
阿离与初七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下,同时站起身来。
师父虽然不主理九重天多年,但是威望却是只增不减,无论走到哪里,身份和待遇依旧保留着以前的待遇。
到了这会儿,我也没必要继续隐藏了,于是跟着出去。
只见殿外,站着一个气质特殊身着宽大白袍的年人。
他有着三十岁男人的容貌,亦有着七十岁老人的睿智,眉目之间流露着睥睨天下的清冷高傲,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这会儿我的脑海,除了天人之姿再也想不出别的形容了!
在阿离和初七招呼过后,我也走前去,冲他深深拜了一拜。
白泽道:“前段时间我去了趟不周山,那里近来阴雨连绵,枯蝶便耽误了行程,所以收到你信晚了些,也未来得及回复。”
我连忙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有些问题想请教师父罢了,您老人家平安无恙好。”
白泽微微颔首,跟随阿离进了游水行宫。
他这一来,殿里的所有人都仿佛是吃了颗定心丸。
敖川行了礼,才要开口讲话,却见白泽抬手道:“不必多言,关于虚空之事我都已经知晓了,也为了这件事,才刻意提前了行程。”
敖川笑道:“我都差点忘了,白大人有预测未来的本事。”
在九重天的传闻里,师父是来自昆仑山的神兽,诸妖的no1,知天地理,下知鸡毛蒜皮……在我与他的接触里,并未见其讲到过这方面的本事。还以为是笑谈,却没想到,竟是真的……
正当我暗自揣测的时候,白泽再度开口道:“此事来龙去脉我已知晓,但却不能告诉你们。解铃还需系铃人,此事非得小鱼儿亲自去一趟虚空不可,所以几位不必再为此事起争质了。”
敖川道:“开启虚空并非不可,只是眼下的情况,她进去实在太冒险了,很可能会永远留在那里,再也无法出来。”
白泽却悠然道:“一个人不会凭空降生,也不会凭空消失,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一因一果,皆是机缘。倘若她此去无法归来,那边是命注定要填补虚空的缺口。如果她能顺利回来,消除这个隐患,虚空预示也不复存在,那便无所谓冒险。尽人事听天命好,其它的事,不必理会。”
除我之外,其余之人皆是恍然。
我心里琢磨着这番话究竟什么意思呢?在场这些人当真都懂了吗?
话不能好好的说么,何必隐藏禅意故弄玄虚呢,这样显得我好笨!
青花伞以及常备物品都已经随身携带好了,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老虎叔叔几人分别在属于自己的方位站好了,白泽掌控全局,众人便开始凝聚灵力。
白泽走到我跟前,问道:“次你进入虚空时,随身携带的那个本子可还存在?”
我连忙点头,将其从背包掏了出来,面记载了每扇门把手的花纹,我担心改日会有不时之需,于是便将其保留了,没想到今天当真派了用场。
白泽摊开本子,大致扫了两眼,便伸出细长的手指,动作飞快的在五个花纹点了下,道:“当你进入虚空门形塔楼时,将这五扇门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