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纠结不已,阿离便问初七:“河侯性情暴躁,你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引它出来么?”
“知道,”初七含泪点头说,然后弹跳起来,噗的一声钻入河,而我跟阿离,则牢牢抓紧了竹竿。
河面,很快浮出一个蓝色大水泡,接触到空气后啪的碎裂开来,接着便从里面传来了初七的叫骂声。
“你这个行为可耻的小偷,偷什么不好居然偷人!”
“河侯你这个独一无二的垃圾,破坏同胞名声的祸害,妖界为之蒙羞的败类!”
“臭猴子,别躲在里面装死,我知道你在家!有本事偷人,怎么没本事出来!”
……
河面的水泡噗噗的冒个不停,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初七下去,我恐怕要怀疑里面的是山膏!骂的这么溜,应该是这几年来在结界内耳濡目染的结果……
初七骂的过瘾,竟然也不出水面换气,时而愤慨、时而恶毒、时而还夹带着难懂的方言,别说是性情暴躁的河侯,连我听了都浑身不自在。
这家伙还是个小孩子呢,居然也学得满嘴污言秽语,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育它!
起先河侯还能充耳不闻的装死,后来伴随着初七骂的越来越起兴,对方着实忍不下去了,哧溜从河底深入钻了来,一口将初七吞下肚。
我心惊肉跳,连忙同阿离扯拽竹竿,虽然竹竿扯了蚕丝无坚韧,但我们两人的力气却不过河侯,反而差点掉下水。好在旁边是一大片河竹,阿离也早有准备,动作飞快的将蚕丝捆绕在竹子。
河侯舍不得吐出初七,拽着蚕丝挣扎几下,反被竹子的反弹力挣出了水面。
我跳起来撑开伞,在半空罩住河侯的屁股反手一扒,这家伙便啪的摔到草地。
河侯吃痛张大嘴巴,阿离借机把初七从它口扯出来。
而我在落地的一瞬间,也将伞尖抵了河侯的脑袋,冷声质问道:“我的同伴呢?”
河侯落脱离了水,整个气息都弱了许多,惊慌失措的趴在地,一脸迷惘的摇头,“什么同伴,我不知道啊。”
“再不说实话,我杀了你!”情急之下我将伞尖刺进去些,河侯脑袋立刻渗出蓝色的血。
河侯大惊,哇哇直叫着摆手,“我发誓,是真的不知道啊,自从被你们弄断了尾巴后,我一直在府里休息,听到那只猫的叫骂才忍不住出来看看,哪里见过你的同伴!”
“还敢狡辩!”我将从初七那里得到的鳞片甩到它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河侯扫了一眼,便嗫嚅道:“我身的,怎么了?”
我说:“这是在我朋友失踪的现场发现的,你又怎么解释?”
河侯连忙道:“这是我的鳞片没错,但是是尾巴面的,可尾巴已经被你们弄断了啊,不信你看,它是不是我身的鳞片颜色深很多?”
我将他打量了一番,发现确实如此,但是仍不相信昨晚的事跟它无关。
见我不肯松手,河侯为了自证清白,干脆道:“我现在把所有的食物拿出来给你们看!”
说着双爪拿十,口念念有词,对着河岸方向猛的一拍,里面便咕嘟咕嘟冒出许多气泡。
这些气泡有大有小,种类丰富,有被困的活人,也有鸡鸭猪鱼,更有甚者,其一个里面还放着个闪烁着七彩光的电动玩具猪。
然后无数惊险的话把我从河里冒了出来。每个气泡间都有一个活物。储藏量丰富,让人乍舌,其有人,还有鸡鸭,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一个闪烁七彩光的电动玩具猪……这家伙胃口真好,也不怕吃坏肚子!
河侯弱弱道:“喏,都在这里了,你们看看,哪个是你们的同伴?”
我跟阿离仔细观察后,相互摇头,并没有发现良辰的段策的身影。
该不会已经被这家伙吃了吧?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不过很快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良辰的实力我很清楚,即便有伤在身,也不会被这只侯子悄无声息的吃掉。
可是看它样子和神情,又不像是说谎,莫非事情还有另有隐情?
想到这里,我便看向阿离,他一向聪明,希望能给我些许提醒。
阿离下用下巴微微示意远处的帐篷,我立刻了然,直接将河侯拎了起来。
到了帐篷里,我将它丢在地,故作凶狠的吼吓他,“你最好能发现自证清白的线索,否则我的同伴如果有任何意外,我还是第一个拿你开刀!”
“我知道,我知道,”河侯抱头连声应道,然后趴在洞口张望一番,又嗅了嗅,鱼泡眼突然有了几分惊恐。
“有什么发现么?”
“没、没有!”
我看它眼神飘忽不敢与人正视,知道其心一定有鬼,便同阿离道:“有没有吃过炖候脑?”
阿离弯起眼睛,“没吃过,不过倒是可以尝试下。”
河侯急道:“不行啊,你们吃了我的肉,身会长鳞片的!”
我毫不介意,“那也没关系,反正三个小时后自己会脱落……”
本是要恐吓它的,旁边初七却信以为真,大叫着要吃它俩爪子,河侯哆嗦了几哆嗦,才吱吱唔唔道:“我原本居住在河游,每日有精怪进贡食物,从不为吃喝发愁。但是十年前,这河底沉睡的大妖怪突然苏醒,整个怒河的局势都被改变了……它煞气很重,手段残忍而且性格阴戾,一言不合要伤人性命。这十年来,不知道多少生灵葬身在它手里,而我也被它从游赶到了下游,为果腹迫不。”
“什么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