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许舅舅被掐的满脸通红,而我却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
冯瞎子着急跑过来,从我手里拿过绳子就去勒周暮生的脖子,然而对方却猛的一个转身,再次将他打倒在地。
这次,冯瞎子再也爬不起来了。
眼看周暮生又去攻击许舅舅,我便捡起地上的板凳砸过去!
因为是下意识的举动,所以力道不是很大,但是砸在人身上,也够受的了。
周暮生转脸看着我,眼神幽暗而凶险,电灯不知为何又突然出了故障,忽明忽暗的愈发给这座院落增添了几分诡异气息。
在他注视中,我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他踹开冯舅舅,竟然忽视我刚才的行为,而是选择爬墙。
许舅舅从后面拽住他的腿,死活不肯松手。
周暮生这个白天看起来温和羞涩的年轻人,此刻变得异常残忍凶悍。
冯瞎子也连忙爬过去,他跟许舅舅两个人加起来,竟然也不是周暮生的对手。
扭打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都受了伤,周暮生疯了一样想要逃出院落,就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摆脱掉许舅舅和冯瞎子后,他在树下发现了一个木梯,搬过来就匆忙往上爬。
冯瞎子动弹不得,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我,又急又气道:“小鱼儿,快点阻止他,别让他出了院子!”
我迟疑了下,一个箭步冲上去,在他身子跃出院墙的一瞬间,拽住了对方的脚踝。
他掉头看我,目光有些诧异,却没有任何攻击和反抗,就那么僵硬机械的吊在墙头上。
他不动,我更不敢动,又急又怕。
凭借我的力气,根本拽他不下来,但是松手的话,他铁定会逃跑。
许舅舅勉强站起来,从从我手里接过周暮生的脚,“小鱼儿,我一边去,让我来。”
我刚一松手,周暮生肢体便立刻恢复灵活,一只脚踩在许舅舅脸上。
许舅舅摔倒,后脑勺着地,登时昏死过去,我连忙又将好周暮生的脚拽住,他这才再度恢复老实。
事态紧急,冯瞎子显然也豁出去了,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根大棒槌,照着周暮生的后颈狠拍。
周暮生意识昏迷后,我终于能放到又酸又麻的双手,缓缓跌坐在地。
冯瞎子也松了口气,扶着棍子靠在墙上。
等我意识恢复后,连忙去扶许舅舅。
他咳嗽两声,幽幽转醒。
看到躺在一边的周暮生,他的脸上布满愧疚和自责。
“这孩子当真撞了邪啊,都怪我,没事儿让他帮着去迁什么坟!”
“别废话了,赶快起来帮忙!”冯瞎子拿来绳子,两人把周暮生给捆了个结实。
把人绑在树上后,冯瞎子动手把周暮生的裤脚翻开,同我道:“小鱼儿,去厨房拿把刀出来。”
我不明所以,进去拿了把菜刀给他。
冯瞎子竟然操起刀就往周暮生脚上割,许舅舅吓了一跳,将他拦住,怒喝道:“你这是想干什么!”
冯瞎子说:“棺材里少的那两块骨头就在他肉里,得先取出来。”
“不可能!”许舅舅信誓旦旦的说:“那人的骨头怎么可能跑他身体里去……”
他试探着亲手摸了下,脸色立刻就变了,把菜刀从冯瞎子手里夺过来,“那也不能用这个啊,细菌多着呢,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冯瞎子嫌弃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计较个这些!”
许舅舅说:“等会儿,我来。”
说着他进了屋,取出一个药箱出来,将自己双手清洗过,然后拿了把手术刀出来,又用酒精擦拭消毒。
冯瞎子站在旁边,忍无可忍的催促,“你快点!”
事实证明,手术这种事还得专业的来。
许舅舅虽然事前墨迹,但是动起刀来却毫不含糊,动作飞快的将周暮生脚部皮肤划开,竟然当真从肉下面取出两块带血的小骨头。
伤口包扎完毕,许舅舅甩了把汗,“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还早,”冯瞎子面色依旧沉重,“骨头虽然取出来了,可魂还在他身上呢。”
他从棺才上揭了一张烧纸,用手指头蘸着酒在上面画了一番,然后把它直接贴到周暮生的额头,口中念念有词。
没过多久,周暮生睁开了双眼,然而目光却很凶狠警惕。
冷风一吹,我不禁打了个冷战,然后意识到,现在的他并不是周暮生,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家伙!
冯瞎子皱起眉,“说吧,你为什么要上周暮生的身?”
‘周暮生’冷笑,语气恶劣道:“弄坏我的宅院,没有直接弄死他,便是好的了。”
冯瞎子道:“搬个家而已,哪来那么大火气?再者说了,这也是你后代子孙的主意,跟他一个年轻人有什么关系?”
一旁许舅舅看的目瞪口呆,跟着应声附和。
冯瞎子白了他一眼,许舅舅立刻噤声。
‘周暮生’语气执拗道:“随便你们怎么说,反正我是不搬。”
冯瞎子道:“不搬也行,回头我去跟你们段家后人说清楚,你能不能先从这孩子身上离开?”
“周暮生”说:“想都别想,你这人说话做事都不靠谱,谁知道回头又打什么坏主意!”
“你认识我啊?”冯瞎子怔了下。
“冯瞎子,冯半仙嘛。”‘周暮生’用讥讽的语气说。
冯瞎子摸摸鼻子,“也是,您老在青莞也住多少年了,认识我们一点也不奇怪。迁坟这事儿吧,不怪我说,都是您那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