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下来后,花姐同我道:“都是些身世可怜的女人,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
楼下有个女人,正在众人围观下跳着舞,脸倒不怎么出众,脸却外耀眼夺目。
我便随手了下,“那个姐姐看起来好高兴的样子,是有什么喜事么?”
花姐扫了一眼,道:“您眼光是真好,那姑娘交了好运,找了个有钱的人老爷,对方不介意她的出身和过去,正准备这两天过来赎身,带着她返回秋明城老家。那里山高路远,没几个认识的,也算是彻底跟过去划清,重新做人了。”
我好道:“赎身?需要很多钱吗?”
花姐说:“那倒没有,远不如她留在这里挣的多,段老板当时立下的规矩,凡是经我看过眼的,只要两人情投意合,没钱也可以放人。但凡不怀好意处处粘花留情的,重金不赎!”
“这规矩好!”我说:“花姐在风月场里呆了好多年,论起识人怕是没谁能得过您,您要是觉得合适,那十八九是个可靠人。您要觉得不行,那人保管有问题。”
花姐自信道:“别的不敢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有些姑娘呆,别看整日在这种地方迎来送往逢场作戏,真遇合眼缘的,那叫一个蠢,追着往倒贴,猪油蒙了心一样,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俗话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也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丫头,你将来长大了,可要记住,无论多喜欢一个人,都要保留一丝警惕和清醒。男人这种东西,翻脸无情不是随便说说的。”
我对此深感赞同,虽然见过的男人不多,但是认识的几个人当,多多少少在这方面都有些品行问题。
譬如段策,撩青烟那会儿深情款款,事情过后,却像从来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再未听他提起过那个名字。
譬如东方玉狐,据他自己说单方面爱慕浴风姬柔多年,然后一个无双咒将她变了我的样子,他的那份痴恋便倾刻间烟消云散。后来浴风姬柔死了,也不见他有任何难过伤感。
又譬如阿离,梦里头丧心病狂的抢别人老婆,为了琉璃甘愿沉睡不醒,连冥王都不做了,结果被我一唤醒了,幽冥殿跟我说那番话,听去像表白一样,结果呢……一言难尽!
夜深了些,倚楼阁里客人逐渐多起来,酒香脂粉香混在一起,熏的人头晕。
我便到了后院,花姐也跟了过来,“我看你心不在焉的,不像以前开心,是不是有什么事烦恼,跟花姐姐说说,或许我能帮你拿个主意。”
花姐人仗义,经历的事情也多,我也不瞒他,便如实道:“我跟人打赌,无论用什么方法,七天里只要能踏出幽都一步,他算输。反之,我要是出不去,他算赢了。”
花姐闻言蹙眉,“幽都近来半月进出规定是往常严苛了些,但还不至于出不去,你究竟惹了什么大人物,对方竟然夸下这样的海口,赌注是什么?”
我说:“赢了,他保证以后不会再找我的麻烦。输了,我等于把自己给卖给他,以后没有任何自由可言了。”
花姐说:“这太不公平了。”
“没错,但在对方看来,这已经是对我开一面了。”说到这里,我便拉住她的袖子,“花姐,您人脉广,能不能帮忙想想,我到底怎么做,才能避开出城守卫的审察?”
花姐思忖了片刻,问:“着急么?”
我说:“我有七天时间,说急也不急,只要能出幽城好,哪怕只有一步,这局也都算我赢了。”
花姐说:“这听起来好像不难,不过越是这处看似简单的赌约,结果通常会出人意外。”
姜果然是老的辣,我对她的话非常赞同,“您说的没错。”
花姐安慰我道:“放心,我现在去安排,明早让几个人去试试防守,如果有什么问题,会尽快通知你。”
我欣喜,“谢谢花姐!”
次日清晨一大早,花姐便过来敲门。
我几乎立刻间便恢复清醒,跑过去接她,“怎么样?”
花姐神情有些严肃,“说是为了现亡灵复活的事,昨日起便全城戒严,现在整个幽都,只准进不能出。”
“戒严?”
“幽都的城墙是依据门法阵而建,当所有城门关闭的时候,法阵也跟着启动,据说人的能力有多强,这城墙便有多高,眼下这种情况,算是乘坐月神鸦也飞不出去。”
我抚额,“那这么说的话,岂不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花姐道:“未必。虽说全城戒严,但有条路,却是不能关闭的。”
我愣了下,随即想了起来,“阴阳路?”
花姐道:“没错,那条路,是用来引渡整个冥界的亡魂的,如果将其关闭的话,整个冥界的秩序会混乱,亡魂无法准时入幽都渡忘川,那便意味着随时都有复活的可能,无论是谁,都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问:“您知道那条路在哪儿么?”
花姐摇头,“这是幽都的大机密,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有一个人,倒是离这秘密很近。”
“谁?”
“丘公子。”
“他?”
“丘公子父亲曾任九狱刑审官,在一年前被调往阴阳路渡口,这是我无意间探听的,至于消息是否属实,那不知道了。”
我为难,“算他可以探听到,我同他非亲非帮诉,也未必会冒这么大风险告诉我。”
花姐道:“没错,这丘公子虽然仗义,但此事关系到他父亲的整个仕途,换作是我,也不会说的。可除了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