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膏听说后,自是勃然大怒,当即便化成绿豆大小,钻进了厨师大叔的耳朵。
三天后,大叔如愿以偿因为神经衰弱而告假入院,山膏这才算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以至于后来我每次想到这件事,都拿出来打趣它。
我说:“这不能怪那位大叔,谁让你长成一副猪的模样呢?他们都是普通人类,哪里辨认得出来!”
山膏气急败坏道:“是你们压根没有仔细看罢了,山膏和猪虽然是近亲,但却存在着本质差异,譬如我们的耳朵,比猪要小很多,尾巴也要短的多,还有肚子明显更鼓更有福相,而且猪那种东西,哪有我们膏族干净?我可是每天刷两次牙,无论春夏秋冬都坚持洗澡的!所以它们身上都是一股屎臭味儿,而我们身上都是芳草香,不信你闻闻!”
我以前还真没有留意过这些事,被它提出来后,便一一确认了遍,果真如它所言。
不过最后我还是很好奇一件事,“你们的肉,能吃么?”
山膏怔了下,好半天才道:“吃倒是能吃,不过吃了后有后遗症。”
“什么?”我立刻来了兴趣,因为是小妖怪,所以《清平异妖志》上只简略提了几句,并没有太过详细的解说。
山膏道:“我也是听家里长辈说的,膏族肉质鲜美,属于肉类中的上品,只是吃了后会跟我们一样,开始喜欢骂人,吃的越多,后遗症也就有越厉害,没有药治,也没有破解的方法。情况严重的,连做梦都说的是脏话!”
“这听上去也太可怕了!”我心有余悸道。还好当时在结界里相遇的时候,我们吃的同当康而不是它!
山膏赞同道:“没错,所以食了山膏肉的人,通常都不活不长久。”
我惊讶,“你们的肉居然还有毒?”
山膏瞟我一眼,冷笑,“都是被人打死的!”
我默,好一会儿才道:“你能活这么大,也是不容易啊。”
这话戳中了山膏的软肋,它撇撇嘴,竟然放声大哭起来,“是啊,你知道我这些年,受了多少白眼,挨了多少欺负吗?”
我抬头望着天,“可是说到底,也是你自找的啊。”
“这话说的也没错,”它顿时止住了哭声,“反正谁不让我好过,我就绝不会让它好看!骂死它!骂它十八辈祖宗带拐弯的亲戚朋友!”
一提到骂人,它就变得格外来劲儿,我摇摇头,将放在旁边的布偶脑袋拿起来,扣在脑袋上,“别骂了,赶快起来干活吧!”
山膏站起身,愤愤不平道:“老板娘也太抠门了,我们两个这么卖力的干大半天,居然就给我们几个蛋挞!”
我郁闷地说:“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她做的好吃呢。”
蛋摊这东西,我以前也吃过,当时我们两个经过这家蛋糕店的时候,刚好看到热气腾腾的刚出炉,于是便想买两个尝尝,结果竟一发不可收拾,每天都心心念地记挂着。
可身上钱不够,打短工对方又不收,所以便厚着脸皮,主动帮她宣传,老板娘撵不走,便给我们几个蛋挞做报酬。
说到蛋挞,我和山膏都吸起了口水。
这家的蛋糕色泽金黄,入口即融,口感丰富层次分明,酥皮里又添加了新鲜的芒果,吃多少都不觉得腻!
古人为五斗米折腰,而今我们则拜倒在老板娘的烤炉之下,为吃而付出劳动,这也没什么丢人的。
明天歇也歇过了,开工!
玩偶里又热又闷,呆在里面的滋味并不好受,但庆幸的是,不用担心自己会接触到阳光,所以并不影响动作。
是很不受人欢迎的,几十个行人里,也未必能招揽到一位客人。
我跟山膏一边吆喝,一边作着极尽夸张的动作。
“好品味好蛋糕好生活!买蛋糕何必东奔西走,咱们这里应有尽有!”
“放心看得到,健康吃得到,每一天,心香伴!一蛋拥有,别无所求!”
“哼哼……嗯嗯……”
前面是我在喊,后面……则是山膏在卖力的扮猪。
远方,一只蝴蝶缓缓飞了过来。是枯文蝶,不是才跟赤渊和妈妈通过信嘛,怎么这么快就来啦?
我伸出手,它便停留在布偶手指上。
我拿着蝴蝶,走到阴影处,将其展开。
让人惊讶的是,写信人并不是赤渊和妈妈,而是……段策!
没有多余的废话,也没有客气的问候语,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小屁孩,这么久不到我这里来玩,难道是被软禁了吗?”
我忍不住翘起嘴角,果然是段策的风格。
这应该是我想我了吧,也是,都这么久没联系,我也有些想他和良辰了。
这离江城非常远,足足有两千多里,就算晚上借助月神鸦,怕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看来今天结束后,得考虑重新考虑换个赚钱的工作了,至少得买张火车票才行!
想到这儿,我便立刻来了动力,跟山膏继续表演。
晚上,我们来到蛋糕店里,跟老板娘告别,说明天不来了。
老板娘好奇道:“怎么,你们要离开这里吗?”
我点头,“我要去江城找一位朋友,所以得换个能赚钱的工作了。”
老板娘淡淡道:“好啊,不过等会儿,我去后面一下。”
我跟山膏心满意足地品尝着蛋挞,等把东西吃得差不多时,老板娘从后面传了过来。
手里拎了个两个巨大的袋子,一个里面放着满满的蛋挞,一个里面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