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受到山膏打击以后,我的自信心已经荡然无存了。
列车渐渐驶向江城,而我却愈发精神萎靡。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下车逃跑也不现实,更不能浪费那些来之不易的票钱。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到那里看看,除了段策和良辰之外,还可以到格非那里借住几天,短期居住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火车行驶了两天,总算是带着我们来到了江城。
当双脚落在地上时,心顿时踏实起来,感觉扑面而来的空气也是如此清新。
山膏缩小了身体,将自己藏在背包里,跟随着我出了车站。
这离段策的房子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可是因为要节省开支,所以最后还是决定依靠双脚走着去。
虽然这些年去过不少地方,但是像江城这么繁华的都市,每次都会有新的感慨。
这座城市好像每个角落都是崭新的,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变化,无论什么时候过来,都会有惊喜出现。
这跟古色香古香的幽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地方,生活着的人性格也完全不同。
幽都的人大多内敛古朴,举手抬足都透着儒雅的文化气息,而江城的人则张扬开朗,无论男女,都充满自信昂首挺胸。
这里的黑色柏油路都非常干净,几乎看不到一粒灰尘。
此刻已然是春末,树木花草都呈现出欣欣向荣的繁荣之相,路两侧生长着魁梧挺拔的梧桐树,枝枝蔓蔓遮天蔽日,让这里看上去,就像是一座神秘的地下花园。
我很喜欢走在人行道上的感觉,撑着伞踩在自树叶缝隙里透下来的阳光上,就好像是同时伴随着欢快的音符,滴答滴答的唱着歌。
此刻路上的车子并不多,但是我还是在过马路的时候,默数着灯牌上面的数字。等圆灯变为绿色时,我才敢迈出脚步。
然而刚走没几步,远处却嗖的横穿过一辆红色跑车!
它跑的就像飞一样,完全无视交通规则的存在。
更要命的是,它的后视镜挂住了我的伞!
我连犹豫都来不及,就被车子拖了出去。
山膏大叫起来,“小鱼儿,当心!”
我这才反应过来后,连忙用双手抓住伞柄,猛然用力一扯,只听咔嚓一声,镜子掉了下来。我狼狈不堪的地跌坐在地上,心有余悸的看着手臂上被刮伤的皮,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
山膏紧张地从背包里翻出来,“怎么样,受伤没?”
我说:“还好,蹭到了一点点而已。”
我们两个俱是松了口气,心想这个司机到底怎么回事,刹车失灵还是新手上路?
可应该不是!就在我缓气的功夫,对方已经气势冲冲的下了车。
那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无论是脸上的精致妆容,还是身上的配饰,都呈现出一种异于常人的奢华感。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表情并不友善,尤其是看到自己的车子被损坏后,她的眉毛皱了起来,低声咒骂了一句。
虽然很轻,但我耳朵还是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了。
她站在那里,将两手交叉叠在胸前,居高临下的扫了我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离开。
山膏怒道:“你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儿?他妈的眼瞎了吗,撞到人都看不到?”
对方停下脚步,朝我们走了过来,眼神凶狠,夹带着怒气。
遇到彪悍的对手,山膏一向怂的很,这会儿也不例外,见此情形连忙躲到我的身后。
“刚才是你骂的?”
“是又怎样?”
我站起来,压着怒火的看着对方。
虽然身上贴着有钱人的标签儿,但是我一点也不怕她。
我不明白,究竟是明明是她的错,这女人为什么到现在还如此嚣张。
对方挑眉,“你不认识我是谁?”
我皱眉,“不认识,但这和你撞到人,有直接关系吗?”
“哪来的土包子?”她撇了一下红唇,毫不客气的讽刺道:“把我车子弄坏,没让你赔偿就不错了,居然还想找我麻烦吗?”
这女人长得漂亮,但却有着一身颠倒黑白的本事。
我不悦道:“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冤枉别人,要是想追责,可以请人过来察看,这附近到处都是摄像头,谁是谁非,一查就明白。”
“哈?我冤枉你?”她冷笑,脸色突然一转,语气狂妄道:“我就冤枉你了,怎么着?什么摄像头,那只不过是监督约束你们这群穷鬼的摆设而已,你该不会真觉得它们存在,对我而言有什么用途吧?别说刚才只是镜子蹭到了你,就算是真把人撞死,也没谁敢把我怎么着!”
这些年见过的奇葩不少,所以我早就练成了一身心平气和的好本事。
看到对方如此态度,心里面大致明白,对方肯定是个有背景的人,否则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下放这种话。
方才本来想着,既然没有受大伤,这件事就过去了。
可看到对方如此态度,连撞死人这话都说了出来,却是万万不能善罢甘休了,否则她会觉得这普天之下的人个个软弱可欺,在她面前都应该夹了尾巴作人!
在对方的注视下,我拿着伞走过去,将尖端处对准车屁股,“车子不错,新买的吧?”
女人脸色陡然变了,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我扬唇笑了下,手腕猛然用力,它们便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这车子虽然不错,但材料到底还是一般,哪里能跟白涯子爷爷铸造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