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完段策的情况后,我便安心睡下了。
次日清晨再用过早饭后,我们边打算离开青丘。
临别的时候,段策过来相送,他这会儿已经换了狐族的白袍,因为相貌英俊,算生在狐群依旧显得很是出类拔萃。
他看我的眼神,与看别人没有什么不同,平平淡淡的掠过去,没有多作任何停留。
因为昨天晚阿离的那些话,我这会儿格外留意苏决的举动,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段策,周身都在刻意往外溢着灵气。
众目睽睽之下,他这不仅是暗示,还是明晃晃的挑衅。
段策显然也看到了他,但神情却依旧很平静,兀自说了一些客套话后,便驻步不前。
阿离这会儿的身份,只是冥界来使,而段策如今身为狐王,本用不着太大的礼节。
因为还想沿途确认下青丘状况,所以刻意选在白天离开,没有乘坐月神鸦,而是徒步行走。
跟来时的乱相起来,如今的青丘显得格外宁静。
虽然还不能确定这种表面的平静究竟能维持多久,但目前这样的状况却是很让人舒服的。
妖怪群居的地方,因为灵力充沛,所以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异草。
这一路走来,我品尝采摘了不少美味的果子,吃过最有趣的是一种蜜花。
一种形式喇叭的白花,指甲盖儿大小,将其从植物抽拔下来后,柄部会渗出绿色的蜜汁,沁凉甘甜,小喇叭还能吹出简单的乐曲,非常好玩。
但是除了我之外,其他的三个男人好像对这种东西都不感兴趣。
这让我有些遗憾,从例来看,我的同性朋友着实少了一些,如果能有个趣味相投的女伴,那该有多好啊。
刚想到这儿,边听远方传来求救的呼声。
本能的想要过去看状况,但是因为那熟悉的声音,所以脚步迟疑了些。
对方是个女人,因为刻意拉长的嗓音,所以听去娇滴滴的,抑扬顿挫也与常人不同,如此妩媚婉转的呼喊,听去不像是求救反倒有几分勾引的意味,莫非是我想太多了?
这么一犹豫,反被左思抢了先。
他和苏决原本是走在后面的,但是因为我不停的cǎi_huā摘果子,拖拖拉拉的带慢和行程,所以阿离便让他们走在前面,自己后面等着。
这两个人原本关系看起来还不错,但是因为昨晚姻缘使大人的幸灾乐祸表现的太过明显,所以这会儿气氛有点僵。一路走来,两人除了目光交流外,总共说话也不超过三句。
这会儿左思穿过树丛去看情况,也未跟苏决打招呼。
过了会儿却不见人回来,于是我们几个便都过去了。
到了那边一看,树竟用草藤吊着个漂亮女人,身着一身褴褛紫衣,容貌妩媚艳丽,楚楚可怜的挂着眼泪。
这场景有些假,如果是为求财,没必要将人折腾成这样。
如果是为了图色,那……好像玩儿的太过分了。只因对方衣服破得非常巧妙,只有胸口露出来一大片,下面的裙子则是拦腰断裂,只余关键部位一些布料遮挡,两道雪白笔直的大腿,白花花的映入我们眼帘。
倘若不是还听到了清晰的求救声,我还以是她是在玩野外情趣游戏。
梦魇那个《十日夫妻》的册子,描绘的有类似的画面。
再仔细看脸,我便明白过来,方才那些猜测,并非我多想。
这女的,我跟阿离都见过,而且还曾打过短暂的交道,狐女阿紫。因为犯下太多情债,所以被老狐王逐出了青丘,当年离开的时候,还同我们一起乘坐的鬼车鸟,这会儿怎么又回来了?如今这个地方,应该还没出青丘地界吧,这又是唱的什么戏?
我同阿离交换了个眼神,果断停下脚步,不再继续再往前走。
左思作为第一个发现事情的,救人自然责无旁贷。奈何他不会爬树,又跳不起来,只好在地捡起树枝准备将草藤勾开。
在左思连着尝试了三次失败后,树枝的刺儿还不小心划伤了狐女的手,看着红色血珠冒出来,狐女额头也钻出了一层细汗,主动提议道:“这位好心的哥哥,你还是休息下,让你后面的那位公子来吧!”
这话像踩到左思的尾巴一样,瞬间让他青了脸。
苏决走前,慢悠悠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说的果然没错。”
左思怒了,“少在这里落井下石,搞的好像你大字不识一个似的!”
苏决对他一笑,“左思大人多虑了,在下只是随口感慨一下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您千万别多想。”
说罢对着半空一挥手,那青藤像有了生命的蛇,咻的一声便自行将结打开了。
狐女应声而落,刚好被苏决接住,此刻美人在怀,又借机发泄了昨日的不满,他显得很得意。
左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气呼呼的来到阿离身后。
虽然已经跟左思说好了要保持距离,但是因为东方和段策的事,我还是看不惯苏决,便忍不住出声道:“别急,好戏在后面呢。”
我这边话音才落,苏决那边开始陷入了麻烦。
狐女这会儿手臂勾缠在他的脖子,越收越紧,放不下来了……
苏决的脸色骤变,连忙将手松开,奈何对方是个演戏的狠角色,所以这会虽然身体悬空,但依然能凭借过人的臂力吊在他的脖子,而且还能保持跟方才一样的姿势!
没想到救人会救出这样的结果,当着阿离的面,苏决瞬间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