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偶听完,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在桌子连跳了好几下,“真的吗?小鱼儿当真要和冥王成亲吗?”
我拖着腮点头,“嗯啊,这回是真的。 ”
“恭喜恭喜,我现在回去告诉兄弟们,然后让大家提前准备礼物!”
“哎呀,不必麻烦啦,有这份心意,我已经很高兴了。”
“要得要得,成亲可是大事呢,我们小鱼儿,从今以后变成大人啦!不说了啊,我走了!”
将替身偶封印好后,我跟坐在房间里等。
那些狐狸走了之后再也不敢回来,所以狐王洞府变得尤其安静。
因为晚没有休息,所以困意渐渐爬来,我胳膊摊开,无意将一个本子撞了下去。
我顿时清醒过来,在其落地的瞬间,连忙伸手接住。
本子翻开,里面的内容也呈现出来。
这厚厚的一个本子,竟都是段策用铅笔勾勒出来的素描肖像。
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女孩子,或哭或笑,或童稚天真或含泪倔强。
每翻一页,我的心都跟着颤抖。
全都是我,我甚至能够根据神态,联想起当时的画面……
将整本画都翻完后,已经临近黄昏了。
段策依旧没有回来,今天被替身偶这么一折腾,司徒春耀那帮家伙短期内应该不敢再来闹了。若是今晚等不到人,明早我便离开。
肚子有些饿了,便从七色袋里取出干粮来吃。
狐狸洞的天窗方种着葡萄,这会儿都已经发紫了,颗颗圆润红亮垂下来,好不诱人。
等天色稍暗,我便悄悄的去摘了一串,吃起来尤为清甜,而且还有一种特殊的香气。
吃饱喝足后,我便在他的床睡下。
这么多年的行走生活,已经让我习惯了随遇而安。
认床这种东西不存在的,所以很快再次进入梦乡。
睡到半夜的时候,脸突然刮过一股凉风,我立刻坐起来,发现床前竟然站着一人,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看清楚他的样子,连忙抚胸道:“回来怎么不吭一声,吓死我了!”
段策笑了笑,道:“我翻窗进来的,哪里知道你在?”
说完,他便将灯点。
我们俩人坐下来,四面相对。
空气莫名的有些尴尬,我压着声音道:“你去哪儿了?我都在这里等你一天一夜了。”
他姿态随意的坐在椅子,一脸风尘仆仆的疲惫之色,但是眼睛却出的闪亮,“你等我做什么?”
在他的注视下,我觉得开头有些困难,“我……”
犹豫了很久,那些斟酌出来的话语却是一句也迸不出来。
倒是段策懒洋洋的接话,“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对不起啊?”
我飞快点头,“是的,对不起……”
“切,我知道!”他淡淡的说,那一瞬间,仿佛又变成了江城那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然而我却在他看似不不屑一顾的眼睛,读到了落寞和难过。
我艰难道:“之前……我的决定太草率了,后来我发现自己还是很喜欢他,真的很对不起!”
他笑着说:“感情这种事不能牵,没必要道歉,当年我曾拒绝过无数女人,结果到头来自己竟也会轮到这一天,这应该是报应吧?”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看似轻松调侃的话语。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小声道:“午司徒春耀带着他那些堂兄弟找人,想要硬闯,被外面守卫拦住了。我害怕发生大规模的武力冲突,让替身偶变成你的模样,出去将他们骂了一顿,然后他们离开了……”
段策摸着下巴道:“他们来做什么?想看我的笑话吗?”
我说:“你现在是狐王,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做事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了。”
他这样子,显然是长途跋涉的模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自从段先生死后,他整个人心事重重的,虽然表面看起来依旧阳光积极,但是眼神却总有意无意透着悲伤和愤怒。
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外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段先生的死因,至今还是个谜,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跑来做这个看似威风但一点也不自由的狐王。
虽然心里头好,但我却没有问出来。
现在的我,只是他的朋友罢了,并没有资格干涉他的生活和决择。
我只需要知道他好好的,遇到困难的时候能够适时地出手帮助,这已经够了。
段策看着我,他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好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
这样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道:“你们婚期定了吗?”
我怔了下,点头道:“九月初五。”
他沉默下来,仿佛在心里盘算着什么,“不错,恭喜你们。”
“谢谢,”我说,再呆下去的话,我怕是要窒息了,索性将心里的话全都说完,“我去来,是专门解释九重天的事……那个草戒指,抱歉,我弄丢了,真的很对不起。很高兴能在我落魄的时候认识你和良辰,谢谢你们陪伴我的那些年。虽然我们没有能够成为男女朋友,可是以后还能继续像以前那样,做朋友吗?”
“还是不要了吧,”他笑了笑,声音却透着些许凉意和疲惫,“什么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做朋友的话,都是哄骗小孩子的。感情的事应该泾渭分明,非黑即白,同意在一起,不同意断的干脆利落,藕断丝连的,反而会给不愿放弃的人心存希望罢了。你现在早不是当年的小鱼儿了,身边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