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全望着吴智平,不停地张嘴,不停地合嘴,不停地翻着白眼,就是无法比划,也无法正常发音。
他心里气啊!
他心里使劲地恨啊!
他心里猛烈地悲啊!
但是,他却始终无法将心情、将心事、将仇恨表达出来,还得乖乖地与他的仇人石轩辕在一起,还得继续被他的仇人石轩辕利用。
有什么办法?
谁叫他只是“半仙”呢?
他要是“全仙”就好喽!
“什么?你说什么?哎呀,表弟,你能不能说句人话?表哥听不懂鸟语的。要不,你说句日语也行?什么?你说什么?这句不是日语啊!我的老爹!哎,气死老子了!”吴智平气得直跺脚,蓦然伸手抓着吴全的衣领,又破口大骂吴全一番。
吴全如此被戏弄,气得快要吐血了。
可他就是无法解释,那又怎么样?
他呼吸粗重起来,一阵胸闷,腹内很难受。
“吴队长,是大茅峰的新四军干的。唉,卑职大队人马三十多人枪,奉汪局长和野生督史中佐之命,前往大茅峰侦察敌情,岂料中了新四军的游击队的埋伏,最后为了活路,我们几个与赤匪展开白刃战,结果赤匪就把吴副官砍成这样子了。惨啊!为了护送吴副官活着回来,我们三十多个兄弟,就只剩下我和张三兄弟了。呜呜呜呼---------三十多个兄弟中,有七个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啊---------”小魏子趁吴智平气得脸色发紫、晕头转向的时候,赶紧编个谎言来哄骗他,说着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落泪如雨,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他松开吴全,又一把抱住吴智平,手握沾毒银针,在吴智平的背部扎了一下。
“华亮?呵呵--------真是华亮来了!真好,我今夜有救了!咦,他怎么成了汉奸?”正房里,鲁鲜鲜听得房外吵杂声响,芳心稍稍镇静下来。
她听声辨人,听出了小魏子的声音。
她伸手去房门栓,却又缩回手,因为她听到了小魏子说吴智平的表弟是被新四军游击队打伤的。
她感觉好奇怪!
她恨鬼子!
她也恨奸商!
她更恨汉奸!
刹那间,她浑身又是一阵哆嗦,冷汗直冒,心里暗道:难不成,之前华亮占据我时,他是哄我的?我又被人骗了?我又被人卖了?
鲁鲜鲜伸手捂嘴,差点失声而泣。
霎时间,她凄楚落泪,感觉自己真是太可怜了!
“嘿嘿,副总指挥真会演戏!不了起,如果他出场去演川剧中的‘变脸’,肯定场场爆棚。”张三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心里暗赞了小魏子一番。
“喂,滚开!老子又没问你。他娘的,你算哪根葱?”吴智平见小魏子衣衫不整,浑身湿漉漉的,又一把泪水一把鼻涕地拥抱过来,本能地一阵恶心。
他吼叫一声,便推开了小魏子,又泼妇骂街般地大骂小魏子。
他如此晕头转向的,只是感觉背部好象给蚊子叮咬了一下,有点十分轻微的疼。
所以,他也没在意。
这个鬼子的走狗,根本就没想到小魏子在拥抱他的那一刻会对他暗下毒手。
吴全虽然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但是,他对小魏子的“虚伪”一清二楚。
他此时知道小魏子已经在利用他来接近吴智平了。
他只是苦于不能言,也不能写。
他看到吴智平被小魏子糊弄的晕头转向,便抬脚狠踹吴智平的屁股,希望这一脚踢出去,能提醒吴智平。
岂料,吴智平刚好骂完小魏子,转身面向吴全,要继续质问吴全到底是咋回事?
“砰-------哎呀---------”
吴智平转过身来的刹那,他的腹部被吴全一脚踹中,仰天而倒,惨叫了一声。
他登时腹疼如绞,冷汗直冒,手指吴全,张口结舌。
他疼得直打滚,浑身泥浆,哪里还能说得出话?
“他娘的,你是什么东西?你敢打我表叔?老子揍死你。”吴尚可见状大怒,而且也不认识吴全,便破口大骂吴全,挥拳朝吴全脸颊就是一拳。
“咣--------”
“当当----------”
“哦--------噎---------”
吴全左腮立肿,又有两颗牙齿给打落在地。
他即时眼泪汪汪,嘴巴无法出声,喉咙却咕咕直叫,想解释又无法说话,宛如一只癞蛤蟆一般。
他又疼又气又流泪,着实也是挺可怜的。
吴尚好见状,挥拳也要打吴全一拳,过过手瘾。
张三见状,伸脚一绊。
“扑通------”
“砰----------”
“哎呀---------”
吴尚好猝不及防,一个趔趄,身子前倾,扑倒在吴智平的身上,一拳击在吴智平的侧额中。
吴智平登时眼前发黑,金星飞舞,脑子一片空白。
“喂,大哥,咋回事?”吴尚可一看不妙,赶紧附身去扶吴尚好,焦急地问。
“你他娘的,我咋知道呀?中邪了呗!”吴尚好骂骂咧咧,站起身来,胡言乱语。
他本非正常之人,否则,他也不用到吴智平家里来当“看门狗”了,兼之跌倒之后又打了吴智平一拳,吓怕了,也就更傻二了。
“你骂我娘?老子揍死你!”吴尚可一听,心里很不舒服,骂了吴尚好一句,便挥拳击去。
他是吴尚好的亲弟弟,兄弟俩同胞,所以,他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砰-------哎呀--------”
吴尚好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