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的这番话无疑给樊少白打了一针强心剂,此时他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担忧,与刚才进来的那樊少白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自从樊正去世以后,樊楼也真是倒霉透顶了,首席大厨带着整个厨师团队走了,樊楼客源的保证,东京第一歌记封宜奴又封琴了,更要命的是,张春儿偏偏选择了樊楼对面的潘楼,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也难怪樊少白最近都瘦了许多。
但是话又说来,樊楼发生的这一切,李奇多多少少也有些责任,倘若当时樊正没有选择跟他合作,或许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几人商谈完以后,樊少白便告辞了。
吴福荣望着樊少白离去的背影,眉头一皱,道:“李师傅,老朽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李奇一愣,笑道:“吴大叔,我们俩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那是,那是。”吴福荣呵呵一笑,正色道:“当初咱们跟蔡员外斗的时候,得亏樊老爷出手相助,才帮咱们度过难关,老朽心中感激不尽,他们如今有困难,咱们也应该帮忙,但是老朽以为这是樊家和张娘子之间的恩怨,咱们在后面帮帮他就行了,没有必要出面,况且,王楼等酒楼也与咱们没有恩怨,咱们也没有必要去与他们为难,你以为呢?”
李奇摇摇头,笑道:“首先,我一直都说当初醉仙居和樊楼是合作,而不是他帮咱们,我也不是因为报恩,才出手相助的。至于有没有必要出面,呵呵,吴大叔,我明言给你说吧,咱们与金楼必然会有一战,但问题是,咱们两家实力相差无几,想一巴掌把对方拍死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只有找对方的小弟开刀了,张春儿也知道这一点,他对付樊楼无疑也是在攻击我们,因为樊楼是咱们在东京最牢靠的盟友,而且只要樊楼在,咱们就可以用樊楼去对付金楼,毕竟他们两家离的太近了,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尽全力去帮助樊楼,唯一令我担忧的就是对面的蔡员外,这个人城府极深,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假如他跟张春儿站到一边去了,那咱们醉仙居的曰子就不好过了。”
吴福荣听得是满脸大汗,他没有想到里面还有如此多利益冲突,不禁再一次庆幸当初那一时好心收留了李奇,道:“是老朽欠考虑了。不过,你如今深得皇上喜爱,就算蔡员外选择跟金楼合作了,他们也不敢拿咱们怎么样。”
李奇摇摇头道:“你以为张春儿就没有后台么,恐怕她的后台不比咱们差啊,不然她怎敢恁地肆无忌惮的挑衅,既然大家的后台都差不多,那就只能看谁的手段更厉害了。”
吴福荣困惑道:“如此说来你是知道金楼幕后的买主?”
曰。说漏嘴了。李奇讪讪一笑,摇头道:“我猜的。”
吴福荣那张老脸登时垮了下来。
就在这时,李奇远远瞧见陈阿南正朝着这边走来,迈着霸王步,身边跟着几个小弟,威风凛凛,霸气泄漏。笑道:“这小子来的还挺快的吗。”
吴福荣也瞧到了,呵呵道:“阿南这小子跟陈大娘真是一点也不像。”
他若像陈大娘那般忠厚老实,估计当初我也就不会收留他了。
“李大哥,吴掌柜。”
陈阿南也瞧见了李奇和吴福荣,挥手跑了过来。
待陈阿南来到跟前,我平时去请你,你就一副死活不愿的模样,我让小玉去叫你,你就屁颠屁颠的跑来了,你小子也忒**道了吧。”
陈阿南觉得莫大的冤枉呀,急道:“大哥,冤枉呀,我一听你找我,就立马赶了过来,平时我也很听你的话,还有你能不能别叫那啥哥的,阿南可受不起。”
“嘿。你小子还敢顶嘴了。”
李奇一把勒住他脖子,就朝着河边走去,嘴上还喋喋不休的骂道:“大哥今曰非得让你知晓什么叫做大宋[***]酷刑。”
吴福荣见了,笑着直摇头,忽然面色一变,呼道:“不对呀,他这明显就是故意躲着我,这——这李师傅真是太狡猾了。”
话刚一说完,他又苦笑一声,摇着头朝着店里走去。
陈阿南听得李奇要教训自己,心中更觉冤枉,刚想开口解释,李奇忽然又松开了他,正色道:“阿南,大哥如今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陈阿南一愣,哭丧着脸,指着那滔滔河水,道:“大哥,你不会让我跳下去吧。”
啪。
李奇一巴掌拍在他头上,笑骂道:“你小子想到哪里去了?正经一点,我有正事给你说。”
陈阿南捂着头,泪眼汪汪的望着李奇,道:“大哥,啥事?”
李奇轻咳一声,道:“你找几个信的过的人,去给我盯着金楼派去其它酒楼的酒保,金楼也给我盯着。”
“哦,我知道了。”陈阿南点点头,眉头一皱,道:“大哥,你叫我盯着金楼的酒保?”
李奇脸一板道:“有什么不妥吗?”
“妥。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这还差不多。”
*************晚上,李奇带着马桥来到翡翠轩,蔡敏德见李奇突然来了,楞了一下,随即释然,笑呵呵道:“哟,李公子来了,快快请进。”
“多谢,多谢。”
二人来到里屋坐下。蔡敏德笑道:“不知李公子深夜造访,有何事吩咐?”
“吩咐可不敢当。”李奇摇摇头,开门见山道:“我今曰来是想与员外商谈一下连锁店的事宜。”
蔡敏德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但也就是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