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姑娘!”
安儿正在院子里摘花,回过头来,看见了谢敬和南宫邱,谢敬安儿是很熟悉的,而南宫邱却没有多大印象。
原来他们是来让安儿离开的,如今孙植为了保她,已经和太子、丞相、温匡大将军都闹翻了。
如今代皇病重,太子随时登位,到那时,情况会更加严重,这一点,安儿很清楚。孙家,安儿对谁都可以恨,但唯有孙植,她欠他太多了。所以安儿根本就不想连累他,只希望他永远都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成王殿下,可因为自己,他变得身不由己,变得不再是他。
所以,安儿决定向他坦白一切。
“你们不必再担心,我今晚便和殿下说清楚的,之后便离开。”对啊,不能连累他。
“那便好!”谢敬答道,若是安儿再待在这里,他怕南宫邱会将安儿交给太子。
“安儿,你怎么来了?”孙植正在看书,怎么也没有想到安儿回来,自她来了府里,根本就不肯迈出西院一步。
“之前不是说过,我会给你交代的吗?”安儿坐到他对面。
“其实,只要你好,给不给交代也无所谓了。”她的交代,多半是连个幻想也不给自己的。
“该有的,还是该要有的!”安儿笑了笑,“初见你时,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那时候的我们,玩得很开心,长大了再见面,我知道的事情多了,才知道我母亲的事,知晓了我的身世,你知道吗?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安儿缓缓地说道。
“怎么可能?”千百个理由,孙植怎么也没有想到安儿竟用了这个。
“殿下,你知道我有多恨你的母后吗?但你,我却怎么也恨不起来,我虽然不想认爹,但却想着能够认你这个弟弟!”
“但我不想!”孙植额上的青筋暴起。
“不管你信不信,你我之间都是不可能的。”
“站住!”孙植见安儿要走,忙喊住她,这是孙植第一次这样对她说话。
“即便你说的是真的,那也无碍,只要、只要你好便好了。”对啊,即便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又如何,安儿仍然是安儿,自己也仍然是自己,一点也不妨碍自己对她好。
“殿下!”安儿除了这一句话,除了别的再也说不出来的。
“傻丫头,快收收你的眼泪,眼睛肿了便不好看了。”
“我明天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你也要好好保重”,孙植竭力忍住泪水,“明天……”
“明天你不用来送我了,你是成王,而我是个被通缉的谋逆之人,我不想再连累你了。”
“既然不让我送,这个你拿着!”孙植拿出来一柄匕首,“它锋利的很,用的时候小心些。”
安儿接了过去,“我会小心的。”
安儿走后,孙植便再也抑制不住,一时抑气攻心,吐了一大口鲜血。
“龄诺,明天我们就走!”
“好,我已安排人接应了。”
“只是……”
“放心,那些人是我的亲卫,即便出了事,乐府也不会受到丝毫影响的,且你也不用担心我,我武功很高的。”
“知道啦,你武功最高了!”安儿笑着说道。
*
安儿举着孙植送给她的匕首,笑了笑,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得靠她,手起刀落,她的右肩顿时被刺伤了,与此同时,眼神也变得深沉起来,将伤口包扎好,擦去匕首上的血迹,拿起邪药子送的那柄不知材质,削铁如泥的长剑,幸好乐然把它给带来了。
她看了一眼案上写着字的布帛,看完后便把它烧了。
推开房门时,乐然已在等候了,天还没有亮,他看不清她的神色。
“走吧!”
来时是从西院来的,走的时候也不例外。
“安儿,若是打不过了,你只管跑,不要管我!”
“嗯!”她的声音很轻。
寂静的清晨,到处都是鸟鸣,出了成王别院,一直往东走去。
“站住!”
走了半盏茶的时间,有四个人拦住了他们,虽然知道安儿在成王别院了,但也不敢轻易发难。
因为安儿还有伤在身,乐然本来想先糊弄他们,等到合适的机会再下手,可没曾想,安儿嘶的一声抽出剑,往着那些人便刺去,同时射出两枚银针。
谁都没有想到安儿竟先发制人,转眼之间,只见那银针稳稳没入两人的脖子,连叫都没叫一声便倒了下去,另外一个很快便被安儿一剑穿心,惨叫声在宁静的小道上显得特别清亮,而另一个已经把刀拔了出来,慌忙之中与安儿过了两招,便也被安儿一剑挑了心肝,一命呜呼。
她的动作迅速而精准,已至于打完了乐然才反应过来,这样的安儿,与那一日杀人不眨眼的她一模一样。
“还不走!”近乎命令的语气。
乐然也顾不得多想了,方才的惨叫声必然已将追捕者的注意引来了,还是快些走。
跑了一刻钟,虽然也遇到一次围截,但俩人合力,很快便甩来了来人。
乐然的人出来接应他们,当然,谢青也来了。
看见谢青,安儿的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仿佛对她掩饰会武功的事实毫不关心。
只是乐然的人到了,三大追兵也都来了。
温匡、李真亲自到场,太子派来的领队是南宫芳,三人带来的兵将少说也有两百人,看来他们是真的很想要抓到安儿,得到玉蝴蝶,取得可夺天下的宝藏。
“洛姑娘,这下你插翅也难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