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然的人已经死了过半了,其余各人也都受了伤。乐然杀得更厉害了,他是绝对不会让安儿出事的。
眼前的情况再容不得安儿任性了,她也不再试图挣开他的手。
终于都撕开了一道口子,只要再走两里,进入杨国境内,那也算暂时摆脱了追兵。
可天不遂人愿,逃到一个小山坡时,乐然为安儿挡下了一箭,失去了重心,滚下了山,安儿心一急,也跟着跳了下去。
费将军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多了一个骑马的青年,此时正放下手里的弓,说道:“一个小姑娘动用了这么多兵也没有抓到,费将军如何担得起太子殿下的重托?”
“末将有愧!”
此人本是代皇第二子孙杙,因其生母不受宠,其母死后便过继给其五叔晋王,所以性格较为孤僻。他早已承了王位,此地便是他的封地,所以过来瞧瞧。
孙杙看了他一眼,有抬眼望着方才二人掉落的地方,若有所思。
虽然孙杙这个不受宠的宗室没有什么好怕的,但若是没有抓到安儿,太子怪罪下来,费将军可担不起,便带着人下去搜寻了,毕竟是太子殿下要的人,他不敢有怠慢。
且说安儿跟着乐然跳下后,在谷底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他,那箭射透他左胸,箭羽一端在滚下的时候已经折断,安儿并不敢贸然将箭拔了,此刻最重要的是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躲着,再好好给他检查伤口。
乐然也还有些清醒,所以安儿扶着他走时也不大吃力。
幸好没有遇上追兵,安儿找到了一个小山洞,虽然不大,但入口处很隐秘,不易被发现。
安儿撕开了他的衣裳,伤得很严重,安儿不知他是如何撑到现在的。
乐然握住安儿颤抖的手。
“你忍着点,我拔了!”她很担心。
虽然害怕,但是安儿还是很利落地将箭拔了,乐然痛得昏了过去,血不住地涌出,她拼命压着,幸好带了些治外伤的药,给伤口撒上去后只能勉强止血。
安儿替他处理好伤口,因流血过多,乐然的脸色不很好。看着他,安儿忍不住伸手替他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忽然想到以前自己受伤的时候他应该也是这般担心,这般慌乱的。
半夜,乐然开始说起胡话,但没有发热,情况非常不好。
趁着月色,她跑出去找草药了,幸好并没有遇到追兵,也很顺利找到了草药。
如此又照顾了他一夜。
“小然,你怎么还不醒?”自他晕过去后便没有醒过,脉象也越来越弱,安儿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
“你都是为了救我,为了我。”
“你千万不要有事。”她眼泪忍不住往下掉,“我以后再也不任性妄为了。”她的任性妄为曾几次将他陷入困境。
“小然,我再也不凶你了。”
“安儿,你哭什么?”
安儿只顾着哭了,没有注意到乐然已经醒了。
忙擦了眼泪,答道:“你昏了一夜,我怕你……”下半句她不敢再说下去。
“药子门下也这般慌张,看来我伤得不轻。”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这个时候她才懂得颜真说的那句“关心则乱”的涵义。
“你觉得怎样?”边问边把脉。
“伤口还有些疼。”
的确,脉象也很平稳。
“放心,我怎能舍得你自己先去了。”他伸手替她擦了眼泪。
“你们倒还悠闲自在啊!”孙杙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
安儿紧张地朝门口望去,她记得那张脸,就是他放的箭,立马拿起身旁的剑,将乐然护在身后。
“姑娘家家的不要动不动就拿剑,本王并无意伤害你们。”
安儿白了他一眼,他的无意险些要了乐然性命,哪里会是朋友。
“本王与费将军的目的不一样,他想要抓你,而本王想请洛姑娘到鄙舍给家母诊治。”
“你府里没有医官吗”
“洛姑娘是药子门下,医术自是高明的。还望洛姑娘答应,费将军很快便搜到此处了。”
“你在要挟我?”安儿素来讨厌被人要挟。
“也不能这样说,姑娘的朋友如今深受重伤,即使本王不抓你们,也都还有费将军,若姑娘答应给我母亲医治,本王保证在本王的封地内保你们平安。”
安儿看了一眼乐然,的确他现在不适宜奔波,他身上的伤害得要好好治,不然留下后患的,而且看势头若是不答应眼前这个自称本王的人,摆不好他立刻便会翻脸的了。
“安儿,你若不愿意,便拒了。”乐然是不怕死的,反正跟安儿死在一块他很高兴。
“我可不想与你死同穴!”安儿看出了他的心思,且戳破了。
安儿答应了。
话说安儿来到孙杙的晋王府,别说是孙植的别府了,就连乐三老爷的府邸都修得比他的好看,占地都比这大。
诊断后,知道晋太后得的是热风症,且病情十分严重,虽安儿对治疗外伤这一部分并不很熟练,但若说到內疾,她可是颇有信心的。虽然这个病比较棘手,但她还是有办法的,只要按时喝药,以及安儿连着十日给她施针,之后只要按着方子熬药来喝,那病也不至于危及性命。
晋太后看着安儿出神,她只是没有想到世上竟然有人会这般相像。
给晋太后看完,她当然是来看乐然,乐然此时已经喝完了药,脸色也好了许多,此时正在写信。
“在给乐公写信?”安儿端了杯茶,坐到他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