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如今还没有这等本事,不过若是想毁了一个女人,也不必非要毁容不可,若是让她终生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傅玉珑脸上呈现出了一丝狞笑。
连文逸半分都没有察觉到傅玉珑的情绪,自打他的眼睛放到了傅云盈身上之后,就再难挪开一步。
月白色的长袍忽然挡在他的眼前,连文逸抬头,只见颜清臣用警示的眼睛盯着他,黑沉着脸,仿佛在告诫他,这是他颜清臣的女人,任何人都休得染指。
在傅云盈嫁给他之前,颜清臣便常护着傅云盈,不让他和她来往。而娶到了手后,便更无半分可商量的余地。
连文逸的步子停了下来,跟傅云盈隔了些距离,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云盈回来了。”
似是感到了颜清臣的不爽,傅云盈连忙唤了一声:“表哥。”一个称呼便将二人的现如今的身份点明了。让连文逸认清现实的同时,也是让颜清臣不必多想。
连文逸眼中投下一片阴影,背过身去的一瞬间,已是调整好了情绪。“恩,你们二人回府,想必姨父定会十分欣慰。方才我进来时,正巧见着他在门口送客,我从未见过姨父这样和颜悦色过。”
还不待傅云盈和颜清臣他们回话,傅玉珑就抢先一步,想要帮着连文逸将身上的披风摘下来。连文逸却侧了侧肩,避开了她,自己将披肩褪下来,交给一个小厮。
傅玉珑的手尴尬地停顿在半空中,脸上忽白忽红。只是微微停顿,傅玉珑便勉强挤出笑容,说道:“谁说不是呢,许是父亲见我们两家和睦美满……”
这句原本要说的话,此时说出去,却显得无比讽刺。
傅玉珑以为连文逸多少会当着她娘家人的面给她几分薄面,却忽略了在傅云盈面前,连文逸是绝对不会跟她做出恩爱的模样。
她暗暗攥紧了手掌,努力压下胸头的这一口恶气。
傅云盈将这一幕看在眼中,才知这连文逸对傅玉珑的厌恶程度有多深。她本想拿来讥讽傅玉珑的话,此刻也变得无意义了。
颜清臣可不愿再看他们二人在他面前做戏,牵住了傅云盈的手,道:“走吧。”连一句场面话都懒得和他二人应付。
除了颜清臣之外,还剩了些看热闹的人,此刻看傅玉珑脸色不好,也都识趣地避开。屋里面只剩下了傅玉珑和连文逸。
连文逸似是一刻都不想和傅玉珑多待,拂袖便走。傅玉珑一把拉住连文逸的袖子,方才积压的怒火骤然烧了起来:“连文逸!你不要太过分了!”
连文逸闻声,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令人胆寒。
他从她手中抽出袖子,抚平上面的褶子,道:“你我早就缘分散尽,又何必做这些无用之事。”
“什么缘分已尽?我分明还怀着你的骨肉!我们才做了不到一年的夫妻,怎么会缘分散尽?”傅玉珑又死死地抓住连文逸的袖子,奈他怎么挣脱都不愿松开。
连文逸忽然如同盯着一个怪物一般,盯着傅玉珑。这眼神最让傅玉珑感到难受,仿佛能直直地射穿她的内心。“傅玉珑,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安分守己的把孩子生下来,不要让我再厌恶你。”
最后那句话,简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傅玉珑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连文逸若不是能看穿她的内心,何至于对她如此厌恶?可她也是堂堂定国侯府的嫡小姐,岂能容他如此糟蹋!
好,既然你在乎傅云盈,那她便要将傅云盈毁给他看!
正午时分,苏氏那里传饭,太夫人这几日不喜嘈杂,便不过来了。苏氏便成了坐主位的人。
傅敏正和傅敏德此刻都在,身边分别坐着连曲馥和秦绣等人,紧挨着傅敏正的,却是新姑爷颜清臣,再往下是傅云盈,以及傅家的几个姐妹及连姑爷,还有傅卓等人。
连文逸面无表情地坐在傅玉珑身侧,而傅玉珑此刻的目光宛如淬了毒一般盯着傅云盈,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去,好叫她偿还尽自己所受的苦楚!
除她之外,一家人至少表面上还和睦融融,聊天的话题均是围绕着颜清臣和傅云盈。无人搭理连曲馥和傅明珠她们,连氏觉得备受冷落,少不得找些话题。她因想着看傅云盈的笑话,压一压她的威风,便问道:“听说昨日你去宫里谢恩,得了好多赏赐。皇后娘娘还赏了你两个嬷嬷给你调理身子,云盈,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啊。你莫要辜负了皇后娘娘的一片
心意。”
连曲馥会知道此事,也不奇怪,她和皇后本来就走得近。
只是那荣喜嬷嬷挨打的事情,傅云盈还未让外人知晓。此时想来,世上难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她做便是做了,只是在皇后那边解释起来,还真不是件容易之事。
傅云盈笑道:“多谢母亲提醒,那两位嬷嬷在我那里甚好。”别的就不多说了,多言必失的道理她自是清楚,若是连曲馥妄自揣度在皇后那里嚼舌根子可就不妙了。
连曲馥淡淡一笑:“既然是如此,这嬷嬷给你开的是什么方子?宫里的嬷嬷,见多识广,若是得了好方子,可以记下来,以后你三个妹妹那里,就不必再多此一举地找调理婆子了。”
荣喜嬷嬷哪有机会给傅云盈开方子?这句话也不知是不是试探她。傅云盈喝了一口茶的功夫,便想到了说辞,脸上的笑意更盛:“倒不是我小气,只是这人和人的体质是不同的,方子岂能乱用?瞧我五妹妹,刚嫁给连表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