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儿你说得如此言辞恳切,如果寡人真的不肯听一听你们的想法。那也未免太不仁厚了。”
“儿臣不敢。”
“说吧!”
缓缓从地上抬起身,田昕率先将自己当日遇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伯邑勋讲述了一遍。刚一开口,她的声音就变得哽咽了。
紧接着,伯邑勋等人亲眼见识到田昕声泪俱下的“表演”。不过,陆铜知道她所说的基本属实。只是,睨着她那一副伤心不已的模样,他不确定这里面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待一切讲完,田昕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儿。看她仍然在伤心地抽泣着,伯邑勋赶紧让许昌德递上去一块新手帕。
“王妃不要再难过了,快擦擦眼泪吧。”
“谢谢许公公……”
接过许昌德手中的丝帕,田昕随即微微俯身下去向他表示感激。见田昕似乎伤心过度,身体开始轻轻颤抖起来。安玉使赶紧跪上前去,扶住她。
“王妃,您要当心身体啊。”说着,安玉使朝着田昕的背后睨了一眼。接收到他的暗示,田昕立马咳了起来。
不过,就算他不提醒她也知道。
“陆铜!”
“是。”听到田昕的喊声,陆铜立马跪到她的身旁。
“父王,此人名叫陆铜曾是大皇兄的手下。这一次的刺杀事件,我就是被他抓住。然后,再一步步掉进大皇兄早已布下的陷阱。”
“他就当天的那名刺客吗?”
“是的。”
再次跪到地上,田昕满脸凝重。看她如此慎重,伯邑勋立马把陆铜叫到前面。听他问自己,刚才田昕所说的事情是否完全属实。陆铜随即点头承认下来。
“为什么你要进宫刺杀七王妃呢?”
“这是建王爷的命令。”
“什么命令?”微眯起眼,伯邑勋的神情十分冰冷。
“他要我以行刺七王妃为引,设计将七王爷带到凝香殿外。在他被彻底激怒以后,想办法令其在皇上等人的面前暴露出他并不是傻子的事实。”
“建王爷推断,皇上发现这件事情以后势必会盛怒。到时候,由邝威表面上徉装要抓刺客。其实,他却在暗中护送我逃出皇宫。”
“最后,无论皇上是否会废除七王爷。通过这件事,您一定会给七爷重重地打击。这样一来,建王爷也能有片刻喘息之机。”
“你们想的可真是美啊!”砰的一声拍到桌案上,伯邑勋无比气愤地站起身。“竟敢想要借用寡人之人,去除掉自己的心头之患。”
“要不是孔信等人机敏警觉,发现一直有人在暗中窥视昊王府。你们还要继续逍遥法外?冷眼巴望着,寡人能直接杀了小漠。是也不是?”
“属下初入建王府不久,对于王爷的脑子里面究竟在想什么并不是很了解。”俯身到地上,陆铜说得是事实。
“你不了解?”
“难道建王爷只对你下了命令?却并未跟你言及,自己到底为什么要陷害七王爷吗?仅凭那么一句话,你就胆敢擅闯皇宫禁地!”
“呵呵,你真当寡人是傻子不成吗?”
“皇上明鉴。”再次磕头下去,陆铜一直戴着青铜面具。所以,伯邑勋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脸。“属下原本是江湖中人。”
“之前因为一点小事,被建王爷的手下逮个正着要送官。但是,因为建王爷见属下轻功极好。这才留在身边听用。”
“此次会加入到构陷七王爷的计划里,也只是正巧碰上了。”
“其他的事情,属下真的不知情。”
按照田昕事先的交待,陆铜尽量帮自己撇清关系。接下来,他能不能从皇宫里活着出去。就要看田昕的表现了。
“皇上要是不相信,大可以派人去建王府中调查。属下字字句句,绝对属实。不敢欺骗皇上分毫。”
“寡人当然会派人去查。”
“是。”
紧握着双手,陆铜双眼紧闭,心里从未有过的紧张和忐忑。田昕!她真的有办法可以让他从皇上的手中活下去吗?
“不过,在此之前。寡人非常好奇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你愿意背叛旧主替七王爷叫屈?”
“事到如今,不过短短的几天时间而已。难道你这么快就打算要转身投靠昊王府了吗?但是,如此朝秦暮楚。”
“真的很让人怀疑你的居心啊?”
“父王,这一切都是昕儿的决定。”直起身,田昕忽然满脸心虚地望向上面的伯邑勋。“陆铜他只是被我胁迫……”
“所以,才不得不选择背叛大皇兄。”
“此话怎讲!?”
听到田昕的话,伯邑勋整个人都糊涂了。因为她的胁迫,所以陆铜才不得不背叛伯文传转而投靠伯文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请父王慢慢听我说。”
“好,你讲。”
缓缓在桌前坐下身,伯邑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认认真真地盯着田昕的脸。可是,她刚讲出第一句话他就愣住了。
“父王,其实我的师父是一名心术不正的毒医。在她的眼中和心里面,我既是她的丫鬟也是她常年练毒的试验品。”
声情并茂地讲完自己的身世,田昕立马又说起她和伯文澈相遇的事情。然后,在五里坡时她被他临终托付许配给了伯文漠。
讲这些事是因为田昕想要借此告诉伯邑勋,在她嫁给伯文漠之前两人并没有任何瓜葛。如此一来,他就会把她从伯文漠不傻的这件事情中剔除出来。
只要让伯邑勋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