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受了聂崇的刺激,接下来的所有活动小正都力求独自完成。看着他努力的样子,田昕顿时觉得非常心疼。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他能像普通的孩子一样,平安、健康、快乐、单纯地慢慢长大。
但是,单凭着田昕和伯文漠的儿子这一身份,小正就已经远离普通的孩子了。如今朝中局势不明,他们母子又流浪在外,一个不小心就极有可能发生危险。要是小正能赶快成长起来,学会自保和自立的能力,田昕也能稍微放心一点。
“妈妈,你看我的风筝飞得高不高?”听见小正的呼喊,田昕立马抬起头望向天空中的风筝。虽然他的风筝飞得最低,但是她却向儿子竖起大拇指,一脸赞叹地夸奖起来。“很高哦,小正。”
“你学得很快啊。”
“嘿嘿……”
得到母亲的褒奖,小正顿时无比欢喜。回过头,他慢慢将风筝线再放出一些,然后迅速抓着线尾轻轻地抖动着,以保持风筝的平稳。见他学东西总是很快,田昕仍然十分惊讶。
午时,由聂峦担任主持,田昕和小正坐在主位的上首。与花涧上下的丫鬟、侍卫们一起共同举杯,为小正庆祝周岁生辰。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场景,田昕不由得想起以前在昊王府时,她和伯文漠也经常像这样与合府众人一起同吃同喝。
今天昊王府里面会给小爱举办周岁宴,想必伯文漠也会像他们现在这样,邀请合府上下共同为小爱庆祝生辰。一想到那个情景,人还是原来的那些人,却唯独少了自己。田昕的心头不禁划过一抹沉重的落寞。
“王妃!王妃?”
“啊!怎么了?”
愣愣地抬起头,田昕一脸困惑地望着聂峦。没想到她竟然会在小正的生辰宴上走神,聂峦的心中无比震惊。但是,他转念一想,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让田昕这样神不守舍的人,恐怕只有伯文漠和刚刚离开花涧不久的小爱了。
想到这里,聂峦实在不忍心责怪田昕。于是,他在她身旁轻声提醒道,自己的开场白已经说完了。接下来,该她登场了。
“你说完就是了,我不需要再多说了。”看一眼聂峦,田昕随即回过头看向眼前的大家。见所有人都是一副开心不已的神情望着自己和身旁的小正,她赶紧端起桌上的酒杯,邀请大家一起喝一杯。
“今天是小正的周岁礼,以后小正就满一岁了。希望他以后可以更加健康、平安,也谢谢大家这一年以来对我们娘俩的照顾。往后的日子,不论富贵、贫穷吉凶、祸福,我们大家继续一路同行、永远幸福。”
“对!大家一起幸福。”
“永远幸福!”
听完田昕这一翻发言,丫鬟、侍卫们皆是无比激动。看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众人纷纷也一口干掉杯中的酒。
“吃饭吧!吃完饭,下午我们一起到街上去玩儿。晚上,再到海边去放花灯祈福。今天大家一定要痛痛快快地玩儿!”
“多谢王妃。”
等大家吃好饭,小正已经睡着了。见田昕一脸寂寞地独坐在窗前,聂崇立马走上前去。做为一个女人,她已经足够聪明机智。但是,再聪明机智的女人,成为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之后,也是孤独和悲伤的。
“王妃,您在想念小爱小、姐儿吗?”
“不知道小爱今天过得开不开心。”说着,田昕转过头望向聂崇。“另外,聂崇我真的好害怕、好担心。你说,下次再见到小爱时,她会不会已经把我忘记了?”
“不会的,王妃。”不想看到田昕杞人忧天,聂崇赶紧安慰起来。“即便王爷失去记忆,但是他的骨子里也依然爱着你,就更不要说是小爱小、姐儿了!她是您的亲生女儿,而且在她的身体里流淌着的血,和你的是一体的。”
“可是,小孩子总是善变的。只要谁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对别人好、喜欢上别人。万一在这段时间里,小爱她……”
“王妃,就算小爱小、姐儿对别人好、喜欢上别人,那也改变不了您才是她的生母的事实啊。”
没想到田昕这么冰雪聪明的一个人,竟然也有这样钻牛角尖的时候,聂崇不禁心疼起来。究竟是经过多少次的思考和百转千回的思念?才会让原本那么自信的一个人,变得如此灰心丧气。
“那么小的孩子,她哪里能记得和认得清,谁才是她的生母啊?要是文漠再给她找一个后母,到时候……”
“既然王妃如此小爱小、姐儿,何不尽早进京探望她呢?”实在不忍心看着田昕折磨自己,聂峦立马也走上前劝道。
“但是,小爱才刚走不到一个月……”
是啊!明明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田昕却觉得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明明心中无比牵挂着小爱,她却不断地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办法。明明很希望,能日夜守候在女儿的身边,她却不得不将她推开。
“再过一段时间,王妃不是要去帮沈大掌柜勘察明年的运输新线路吗?趁这次机会,王妃就顺道去一趟京城吧!一来,可以去探望探望小爱小、姐儿二来,您也很久没有和华老爷和老夫人他们见过面了。想必,二老一定也非常挂念您和小正公子。”
“是啊,王妃。反正是要出门,您就顺便去一趟京城吧。”看聂峦的脑子转得很快,聂崇随即在旁边敲边鼓道。
“可是,新的运输路线是在南方啊!和京城是反方向,哪里能顺便呢?”默默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