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饭菜来了。”
“嗯。”
看到杏儿回来,鲁艺随即装着什么也没有发生,淡淡地对她说道。睨着桌中央的那一锅雪白的鱼汤,她的心里立马有了主意。
“夫人,您想吃什么?奴婢帮您夹。”
“先喝碗汤吧。”取下腰间的手帕,鲁艺故意擦了擦嘴。“最近我好像长肉了,饭前来碗汤,等下就能少吃一点减减肥。”
“夫人这么瘦,再减下去就要只剩下骨头了。”话虽这么说,杏儿还是立马给鲁艺盛起汤来。
若是换成以往,听到她这话鲁艺势必会以为这是在心疼自己。可是,刚才她已经发现杏儿是金明纱安插在知雅阁的奸细了。所以,如今她再听到这话总觉得杏儿是在讽刺自己。一想到连自己身边的人都居心不良,对自己不忠,鲁艺直觉得后背发毛。
“夫人,当心烫啊。”
“嗯。”
伸手去接杏儿手中的碗,鲁艺一见到她松开手便立马将汤打洒到桌上,与此同时她惊呼着嚯地站起身来。
“啊!好烫!我的手……”
看到鲁艺被烫伤,丫鬟们赶紧冲上前来。对于鲁艺来说,这手可是比命还要重要啊。如今鲁艺深得伯文澈的宠爱,杏儿这么做,岂不是在害大家吗?
“杏儿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夫人,你没事吧?快拿药箱来!”
“夫人,奴婢……”
“我的手好疼。”晶莹的泪珠不停地滚落下来,鲁艺看向杏儿的目光中却没有半分怨恨。见她如此,杏儿更是懊悔不已。
“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快拿药箱来啊!夫人的手,夫人的手可是要弹琵琶的啊!若是被我弄伤了……”
“夫人,药箱来了。”
“让我来。”
“你走开!”推开杏儿,丫鬟木棉突然一脸嫌弃地冲她埋怨起来。“你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依我看来你根本就是有心的。刚才夫人分明还没有拿稳,你就撒手了。这不是刻意想要害夫人弹不了琴吗?”
“木棉,你瞎说什么啊?”看木棉想要冤枉自己,杏儿立马据理力争起来。“夫人就是因为会弹琴才深得王爷的宠爱。作为夫人的丫鬟,她过得好我才有好日子过。我又怎么会故意害她伤到手,以后都弹不了琴呢!”
“所以我才说你心肠歹毒啊!”
“……”
听到杏儿说,伯文澈宠爱自己只是因为自己会弹琴,鲁艺的眼中随即闪过一抹怒气。其实,就在刚才她偷听到杏儿和凝香阁的人在暗中通信时,木棉突然从身后发现了她。当时她就警告木棉,不准对任何人说起此事。
没想到这丫头不仅非常听话,还十分机灵。事情刚一发生,木棉就立马觉察到自己的用意,继而配合鲁艺的演出。这么聪明的丫头,她必须要好好留意一下才行。
“木棉,你说谁心肠歹毒呢?”
“谁答话就是说谁。”打开药箱,木棉迅速找到治疗烫伤的药膏为鲁艺擦起来。看她手背上的皮肤被烫红了一大片,木棉立马心疼起来。“瞧瞧!瞧瞧!这原本雪一样白皙的皮肤,竟然被烫成了这样。”
“这得有多疼啊!”
“木棉,你少在这里装好心……”
“够了!都给我闭嘴。”怒吼一声,鲁艺忽然满脸怒气地抬起头瞪向对面的杏儿。“本夫人还没有怪你呢!你就在这里瞎吵吵什么啊。”
“现在是我受伤了,你不仅不急着给我疗伤,反倒在这里与为我擦药的木棉吵架。杏儿,你是不是很希望我的手就此废掉啊?”
“夫人,奴婢怎么会那么想呢。看到您受伤,奴婢只恨自己不能代您受罪……”
“你代我受罪?自从我受伤之后,你比我这个主子还更有一副主子的模样,在这里大呼小叫地。依我看啊,在你的眼中从来就没有过我这个主子。立马给我滚出去,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夫人,奴婢……”
“来人啊!”看杏儿还欲狡辩,鲁艺立马大喊一声。紧接着,一直在院内候中的小子们立即应声进屋,直到鲁艺的面前。“把杏儿拖出去给我重打二十大板,再赶出院去。似她这种故意伤害自己,不知道心疼主子的人,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她。”
“是。”
“夫人,奴婢没有。奴婢是冤枉的……”
“臭丫头!你是冤枉的?难道是本夫人冤枉你的吗?”没想到杏儿还敢喊冤枉,鲁艺咻地一声从桌前站起身,怒不可遏地冲她说道。“本夫人的手有多么重要,这知雅阁中的每个人都知道。”
“难道我会用自己的手去冤枉你吗?”
“不!夫人,奴婢不是说您冤枉我。奴婢是说……”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打死她。”知道杏儿伶牙俐齿向来善辩,木棉赶紧冲外面的小子们吼道。“难道连你们也想气死夫人吗?”
“奴才们这就打。”
“夫人,奴婢错了。奴婢啊……”
“给我重重地打!”
听到杏儿的惨叫声,鲁艺终于觉得心里痛快了许多。看到她心情舒畅了,木棉随即扶着她回屋重新坐下来。
“夫人,这烫伤本就很不好治,接下来的几天您行事都必须要更加小心一些,以防造成二次伤害。”说完,木棉立马叫来一个小丫头。“你!立马去街上找一家好点的药铺,给夫人抓几副治疗烫伤的药回来。”
“是,奴婢这就去。”
“夫人,您先吃饭。”重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