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古妤儿款款而来,一身肃穆的华服加身,堪堪掩盖凹凸的娇躯,俏脸冷峻,年仅二十出头,却给人一种不可向迩的威严。
“古骥,见到家主为何不行礼?”其他长老顿时厉声指责道。
“哼!阿谀奉承!”然而,对于众人的彬彬有礼,古骥却是不屑地嘲讽道。
“你……!”一人正欲发作,却被古妤儿抬起的柔荑打断,少女膳口轻启,待之以长辈之礼道,“二叔公好不容易回来,我们就不必在意这些虚礼了!”
“惺惺作态,我可不吃这套!”古骥低声自语道,可他虽说是自言自语,声音却扩散至整个大厅,仿佛是无意之举,就像是预谋一样。
古妤儿柳眉紧蹙,作为一个家主,她没有咄咄逼人,甚至以后辈身份请教,可古骥的举止实在有失风度,简直是妄为长老,古妤儿真的生气了。
但俗话说笑不漏齿,怒不浮面,古妤儿仍是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愤怒,道:“传菜吧!”
“古岩少爷到!”就在这时,一阵兴奋的娇喝响起,众人欣喜之余,却有些哭笑不得。
按理说,虽然古岩八年未回,但身为晚辈,参加晚宴理所应当,也犯不着传报吧!
话音未落,只见古岩一脸尴尬,颔首低眉,唯唯诺诺的走了进来,而在其身旁,小玖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来,小脸满是“一本正经”,显然,刚刚那一声是她喊出来的。
古岩一出现,众人看向少年的眼神顿时流光溢彩,有的思念,有的惊叹,有的不悦,有的沉默,但碍于长辈身份又不好上前询问。
古岩迈着稳健的步子朝着众人走去,可在路过大长老身旁时,竟然连正眼都没看一眼,后者顿时怒发冲冠,惊坐而起:“古岩,见到长辈还不行礼!”
“你是?”古岩装出一脸疑惑的模样,彬彬有礼道,“抱歉,我儿时离家,实在记不得了。”
“你!”古骥瞬间面色铁青。
“古岩,你别给我装傻充愣?”古骅喝道,“连自己的二叔公都不认识了吗?”
显然,天台宗宗内大比结果未至,众人还不知道眼前的古岩早已不是当初那般。
“这个!”装出一副晚辈被训斥的局促模样,古岩思忖良久,终是道,“二叔公不是死了吗?”
“你!”枯槁的手指指着古岩,古骥颤抖道,“竖子小儿,气煞我也!”
“二哥,岩儿离家多年,我们都老了许多,不认识情有可原!”其他明知古岩是故意为之的长老连忙打圆场,哭笑不得道。
“三叔公,好久不见,晚辈有礼了!”
“四叔公,你腰疼好些没?岩儿不在家也没能请安!”
“五叔公,小玖玖说你晋级斗士五星了,可喜可贺!”
“晴婶婶,三叔回来没?”
“哈哈,小治,你还是那个样子,一点没变!”
“大伯,听说靳大哥前几天晋级斗气九重了,当真是天赋异禀,等我回宗祈求宗主赐一颗聚气丹,大哥就能晋级斗者了!”
孰料,众位长老刚刚打完圆场,古岩一个接一个的嘘寒问暖,那是什么离家多年,不识乡音,不仅老一辈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女大十八变的少女都认得。
众人顿时哭笑不得,尴尬的看着面色如同吃了苍蝇般难看的古骥,身后的古骅更是拳头紧攥,隐约有杀气纵横。
“岩儿,快过来给我看看!”
“啧啧,长大了,简直和你父亲一样,一表人才。”
“你可不知道,这八年,你三叔公念叨得哟,巴不得去天台宗找你。”
“你说我?你不也是,还张罗着十八件,说是给岩儿娶亲当聘礼。”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这是未雨绸缪。”
“就你能,人家天台宗多少美女佳人,还要你操心!”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地和古岩唠嗑,方才因为古骥的不悦,瞬间被冲散,古岩由衷地笑着,一边行礼,一边回应。
“快说说,这八年在天台宗怎么样,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是伸长了脖子,洗耳恭听,可就在这时,一阵煞风景的哂笑响起。
“委屈,某些人可不是受委屈这么简单,简直把我古家的颜面都丢尽了。”古骥嘲讽的看着古岩道。
“何止呀!”一唱一和,古骅适时道,“俗话说龙头蛇尾,可有些人连尾巴都没有,进去时众望所归,谁能想到八年里斗气丝毫不得寸进。”
“听说连功法都没修习,实力一直停留在斗气六重,”古骅眉飞色舞,越说越来劲,“想想人家后进去的高峰,城主府毕竟是城主府,年仅十八便达到斗气九重巅峰,相比之下,某些人简直是废物!”
“古骥,你说什么呢?”三叔公实在受不了,拍案呵斥道。
虽然古岩在天台宗的传言持续了八年,众人从开始的怀疑,都被迫接受,但如今少年归来,没有一个人怪罪的意思,大家只是想问一下八年的生活,嘘寒问暖,谁知道古骥哪壶不开提哪壶,甚至还蹬鼻子上脸的嘲风弄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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