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克?穷满面通红的从小屋子里出来,过了很久他才告诉李洛由里面发生了什么:他被半强制的剥掉了裤子,然后被迫躺在一张铁床上,接着几个脸上蒙着白布罩,只露出双眼的女人过来,用蘸着药水刷子把他下面从前到后的刷洗了一遍。
接着他被清洗消毒过的部分被人仔细的围观了好几分钟,又被冰冷的象钳子一样的东西来回拨弄。夸克暗叫不妙,但是身边的彪形大汉使得他不敢反抗。
他接着听到有人在议论他的体毛太多,看不清楚,接着有人在讨论要不要给他剃毛。夸克大惊失色,自己又不是女人,下面剃了毛被人知道了不成了终身的笑柄。
他用官话和广东白话连声求饶,说他愿意放弃一切,请他们不要干这种让他蒙羞的事情。最后不知道是他的哀求起了作用还是对方认为无此必要,才算逃过了一劫。
“……我从临高回去之后好几天身上还有着那股药水的气味。”夸克无奈的说道,“这伙澳洲人真是奇怪的家伙!”
但是此时他铁板着面孔,一言不发的跟着李洛由出了海关。
海关外又是一片石块铺地的广场。一行人正张望间,忽然一个青衣小帽的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请问,这位不是从佛山过来的犹老爷?”
“正是我家老爷。”扫叶点点头。
“给犹老爷请安。”来人当即爬到地下磕了个头,“小的是临高润世堂杨世祥老爷门下,奉我们家老爷之命专门来此迎接老爷。”
“请贵管家前面带路。”
来人赶紧爬起来在前面引路。广场的边缘是一条宽阔的大路,沿着路又树着许多牌子。上面写着的大概是地名。有县城、马袅、百仞等好几处。每处牌子下都聚集着些乡民模样的人挑担背篓的在等候,里面也夹杂着穿着澳洲人招牌式的短褂子的“髡人”。
众人看得有趣,忽然路头的一排房子里传来了吹哨的声音,一辆用四头牛牵引的四轮车缓缓的出现在路面上。牛车是长箱形的,很是高大,每个轮子都有到人肩膀那么高。两个御手坐在车头,一块写着“百仞”的牌子挂在车头上。
“乘客请注意,乘客请注意,发往百仞的班车就要进站了,请大家退到安全线后等候排队上车。”
一个穿着蓝布褂子的人走了出来把铁皮做得的漏斗放在嘴边喊叫着。不时还猛吹一下哨子。
牛车慢慢的靠到了百仞的牌子下面停住,候着的人群一阵骚动,你挤我推的向牛车涌去。拿着铁皮漏斗的人不断地喊着:“不要拥挤,不要拥挤!”
但是显然他的喊话不怎么起作用,每个人都要挤到前面去。挤到前面去做什么?难道牛车上是要施舍钱米?
这时候广场上出现了几个戴着斗笠,腰里挂着短棍的人,他们挥舞着手里的棍子,喊叫着,秩序稍有恢复,人们开始渐渐的排成队列。看得出这里的人对戴斗笠挂短棍的“警察”是很害怕的,大约是临高的“做公的”。
驭手爬下车子,放下折叠的铁踏脚梯。排队的人群开始一个个的登上牛车,沿着车厢两边坐好。接着驭手支起了一个简易的遮阳棚。那些带着担子和背篓的,就用车厢外壁上安装的铁环和绳索把东西固定在车外。这辆牛车就变成了满是外挂的奇怪模样。
李洛由一行人自然是不用求教公共交通工具,润世堂早预备下两乘轿子,并四五辆独轮车伺候着。当下主人坐轿,从人将行李捆在车上,随同步行前往。
临高气候炎热,不过是交二月底,天气已是有些燥热,润世堂备下得是竹丝凉轿。即透的道路一平如砥,全是是用黑色的碎末铺成的,极其紧密。沿途看到的车辆走在上面即平又快,让在北方坐多了骡车的深以为苦的李洛由暗暗慨叹――这路修得,就算京师的天街怕也没有这般平坦。
道路中间画着白线,不到一里路就是一个箭头标示着方向。路边到处树立着牌子,有的是字有的是符号,简直让李洛由目不暇给。
他最为赞赏的是每个岔路口都有明显的指示牌,告诉你这个路口去向哪里,不仅有终点地名,还有沿途的地名和距离长短。看上去即清楚又明白。
他关照扫叶将来迎接的杨家仆人叫来。
“这满路的记号,到底是什么意思?”
“都是交通符号。”杨家仆人逐一的解释牌子上的符号和字样的意思。
“真是精细入微了。”李洛由评论道,“是澳洲人搞得?”
“是,这道路也是按照澳洲方式修得,花得人力物力不可胜数。”
道路的花费就算是李洛由这样毫无工程经验的人也知道不会少,虽然不知道路面的黑色材料是什么,又是怎么铺上去,但是路基两边铺着有孔盖子的排水沟;路两旁种栽种的树木――树木才不过茶盏粗细,养护极其精心,每棵树的树干上都有支架支撑;沿路供行人牲畜歇脚的凉亭、水槽、水井;每隔两里路就有的墩台……林林总总加起来,这条路的花费起码是一般道路的几倍以上。
“这样的大兴土木,临高的百姓怕是过得很苦。”
“回老爷的话,这倒没有。”仆人笑道,“临高的百姓才多少人?全拉来修路都不够。”他一指道路右侧的大堆石子灰沙,“光这河道上的工程,就有好几千工人在干活,全是澳洲老爷自己运来的劳力。”
“劳力从哪里来呢?”
“从大陆上运来的,每隔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