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泠的眼前是一片红。
有人握着她的手,极紧。
她垂着眉,跟着那人,一步步向台阶上走去。
周遭有些吵,礼乐声响个不停,席泠瞧不见台阶,也拿捏不准自己到底是走到了哪里,便只能跟紧了身侧的人,他走一步,她跟着走一步。
大抵是她紧张得太过明显,身侧的人便又紧了紧手,低低同她道:“不要怕。”
那人顿了一会儿,又轻声道:“只能委屈你更名换姓了。”那人的声音似是带了笑,嗓音压得格外的低:“母后。”
那日冷宫走水,是他派的人,他早接了席泠出来,让她顶替了邵锦。然后他在朝内力排众议,执意要娶邵锦。
给的理由是婚期既定,便受上天保护,不可损毁。
宣离声音带着几分的缠绵与勾人,然后他稍稍顿了一下脚步,用力地拉了一下席泠的手。
席泠跟着他停了下来,听见有人在宣读圣旨,那圣旨冗长得很,她早上起得又早,不自觉便打了个哈欠。
宣离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拿小手指轻轻地挠了一下她的手心。席泠激灵了一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虞,手上便微微用了力,重重地攥了他一下。
封后大典实在是琐事繁多,席泠干挨着将早上耗了过去,下午却还要祖要祭祀。
等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宣离又要去参加晚宴,留她一个人等在凤鸾宫里。
席泠有些饥肠辘辘。
她微微低了头,偷偷地拿手指挑开了一点盖头,想要瞧瞧四周也没有宫女在,可盖头刚刚挑开,她便听见了嬷嬷的声音:“娘娘,新娘掀盖头是不吉利的。”
席泠蔫蔫地松开了手,眯着眼,有些绝望地和系统道:“完了,统啊,我觉得我要饿死在这里了。”
系统十分冷淡:“你饿?”它冷笑了一声:“那你今天还不停喂吃的给我?”
被狗粮管饱的系统哼哼唧唧地不理席泠了。
席泠叹了口气,只能靠着床干挨着,她闭着眼数着数等宣离回来。
宴会持续得很久,但到底是皇帝的洞房花烛夜,哪个大臣也不敢强留陛下,宣离来的还算是早。
他挑了席泠的盖头,与席泠喝了合卺酒,便撵了宫人下去。
宣离脸依然是红的了,席泠摸了摸他的脸颊,软声问他:“喝醉了没?”
宣离不答她,只亮晶晶地盯着她,瞧起来像只摇着尾巴的狗。
席泠估摸着依照这人的酒量,怕是早醉了,便拉了他的手,将他推到床边坐下:“你坐会儿,我去找点吃的,我饿了。”
可她将将站起身,便被人拉住了手。
她皱着眉回过头,便瞧见那人的眼睛愈发地亮了,那人自发自觉地贴了过来,抱住席泠的胳膊:“我也饿了。”
那人忽然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席泠也不知道一个醉汉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她毫无反抗力道地便被压在了床上,那人压在她身上,对她笑:“我要吃你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