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悦讶然,问奉正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奉正楠笑了笑,露出可爱的虎牙。方才还一脸阴沉地放倒了要害花悦的高中生,这一笑,如沐春风,温柔至极:“我不来,你可不就惨了?”
南世熙眉头挑了挑,心头因奉正楠这句话莫名一顿。
花悦感觉到,南世熙那只握着自己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
南世熙冷笑一声,瞟了一眼花悦,问:“他是谁?”
花悦正想开口说话,便听见那位被奉正楠压制的高中生咬牙,狠狠地道:“放开我!”
她眉头轻轻一蹙:“你是那位受贿稽查处长的儿子?”
那位高中生一愣,她怎么知道?
一想到自己的爸爸被她害得声败名裂,而且还要承受牢狱之灾,他心中的愤恨一涌而来,“我爸就是被你害的,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奉正楠揍了高中生一拳:“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高中生虽然吃痛,但未哼一声,转过头,不怕死的瞪着奉正楠。
“要报仇,光靠一股蛮劲是没用的。你杀了她,或者伤了她,到头来还不是会把自己搭进去,值得吗?”
说话的是南世熙,磁性的声音非常理智。
虽然话很不中听,但是花悦听得出,南世熙这么说,是在帮她。
“你又不是我,值不值得要你管,多管闲事,你谁啊!”处长的儿子吼道。
南世熙抬了抬眼,悠悠道:“我是她丈夫,你跑来害她,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奉正楠打岔:“哎,我说……这小屁孩的力气很大,我这样摁着也不是个事,要不先送警察局,我们再坐下来喝茶聊天怎么样?”
南世熙侧了侧头,盯着花悦看。
他猜,花悦接下来应该会说出类似放了这个高中生的话。
她平时在人面前,总是装作一副善良大方的样子,为了维护平日的形象,今天应该会不例外的在奉正楠面前装白莲花。
花悦语气淡淡,很是平静地道:“我去叫家里的保安拿根绳子来,先绑住他,然后再报警。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这位小哥年纪也不小了,分不清是非黑白,只凭义气做事,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南世熙愣了愣,这女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她不是最爱装善良,扮白莲花的吗?
奉正楠赞同:“去拿绳子过来,我等你。”
话音刚落,南世熙身后的花悦甩开他的手,便往家里走了。
两人之间给他的感觉,很默契。
这种默契,让他心里闷闷的,感到很不舒服。
花悦很快就折了回来,还带来了两个男保安,三五两下把高中生绑了起来。
奉正楠拿起手机,走到一旁打电话报警。
南世熙见没什么事,抬起脚步要走,便被花悦拦住:“等等,别踩到玻璃碎渣,那可是证据,要保护好现场。”
南世熙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将脚步挪了一个方向,避开了脚下的玻璃碎渣。
花悦随而问他:“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自己也纳闷,怎么就突然回国了。
当时席风告诉他,花悦被抓进拘留所的时候,他竟然二话不说就飞了回来,他只是想让她的工作室关门,可没想过让她进监狱。
于是,他很不仗义的留了席风一个人在哈萨克斯坦和领导人周旋。
他冷冷道:“回来看戏的,结果来晚了,戏唱完了。”
花悦懂他话里的意思,她出事了,他可不得开心得很,还专程回来看戏,真他妈的幼稚。
奉正楠挂了电话后,朝他们两人走了过来:“警察等会儿就到,需要做口供,可能我们三个人都要配合。”
花悦点头算是应了。
南世熙双手插兜,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目光看向另外一边,似乎在想什么。
他回来得突然,除了席风,没人知道他回来了。
南世熙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回来什么也没做,独自一人开了辆新买的保时捷,她从拘留所出来后,就一直跟在她后边。
她进家里,他在家门外等着。
她去工作室开会,他在工作室外等着。
他还见到了她在回家的路上从出租车上下来摔倒的模样。
从认识她以来,第一次在她脸上见到窘迫的表情,眼睛没有平时的假意温柔,也没有针对他的冷意,而是像个小女孩一样发着小脾气,样子竟有些可爱,让他忍俊不禁。
见她快要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内,他索性弃了新买的车,打电话给老傅来处理。
期间车若是被拖走就拖走吧,反正他车多,也不稀罕这一辆。
他怕跟不上她,便抄了一条近路,那条路没有路灯,很黑,路上不小心踢了几块石头,差点没绊了跟斗。
结果,他竟然比她先到家。
他心里暗暗埋怨她,走路像个乌龟一样,真慢。
索性往她回来的方向走下去,如果遇到了,给她一个惊吓。然后对她说:“你不是能耐吗?不是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吗?在这里突然见到我,是不是很意外?”想到这,他嘴角微微扬起得意的弧度。
见到她时,她眉头紧皱,正奋力向他跑来,再仔细一看,有个黑衣男在身后追她。
他不假思索,双手从兜里抽出来,大长腿加快步伐,朝她走去。
她神情慌急,眼眶似乎都红了。像一只逃窜的兔子,后面追她的是豺狼。
他竟然鬼使神差的于心不忍,心头不禁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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