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回身之后,箫湛对于怀袖的到来很是惊奇,显然是全无所知。
怀袖也不以为意,他眼中一向只能看见小姐,她一直是知道的,又哪里来的委屈。嘴角松柔的笑笑,“我可是跟着你一路,看来你确实难受。”
箫湛叹了叹气,重重的摇了摇头,只能怪自己没用,才会让顾弦歌委身给齐恒,吃尽苦头。
“小姐也是为了你着想,你莫要伤心,我们总能想到办法的。”看着他紧纠的眉心,怀袖无奈的说道,“眼下,小姐的依靠就只有你了,你切不可灰心失意。”
箫湛的眼神晃动,其中的阴霾失意浓烈上扬。怀袖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陪在他身侧。
夜色浓重,顾弦歌一袭轻纱披肩,在梳妆台前坐定。怀袖帮着她褪却装束,执着梨木消梳划过她柔顺墨发。
透过叠影铜镜,顾弦歌看到了怀袖紧皱的眉眼,心念交加,担心的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怀袖顿了顿,手中动作一停,仔细斟酌了一番,“小姐,这样对箫湛是不是太过分了。”
说完,仍觉失言,慌忙补充,“怀袖知道,你是为了箫湛好,可这样太”
怀袖还没有说完,顾弦歌的脸便陡然冷了下来,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去看过他了”音色似深冷古井,没有半分起伏。
“是,”怀袖不敢撒谎,她去看箫湛的事情,只要顾弦歌想知道,总能知道。紧了紧手中的梳子,继续为顾弦歌梳发。
听到怀袖这些话,顾弦歌瞬觉不舒服,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头,突然问出了声,“你是不是很在意箫湛”
怀袖的动作一瞬僵硬,又快速恢复过来,面容滞留的神情却稳稳落在了铜镜之中,声音微微发颤,“没有,小姐多心了。”
那种浓烈的憋屈感在顾弦歌的心里扩散,愈发觉得不舒服,可她又有何由头可以追究她和箫湛之间又算得什么
灯火明照,埋头于奏折中的齐恒猛地抬眸,目光灼灼的凝视着明晃晃的烛火,其中的深意随着烛火的跃动起伏。
那无边的不安席卷而来,只要箫湛还在宫里,他的心就放不下。
齐恒收回了神,陡然一声,“来人”那一声,极为冷肃酷寒。
声音落下,下人急速赶入,俯首躬身等候着差遣。
“让重宾把守娴吟宫,出入严查。”齐恒冷声冷气下发命令。下人领命,即刻潜人去执行。
夜色浓重加深,便听得窸窸窣窣人声,将娴吟宫包裹的里三层外三层。
翌日,顾弦歌望着厚厚的士兵,但是没有生出怒气,反是一淡然沉静的看着。怀袖安抚的轻拍了拍她圆润的肩膀。
“走吧。”顾弦歌悠悠走回房中,似毫不在意。齐恒想做什么便让他做就是。若是一味的反抗,只会让他变本加厉。
顾弦歌已经摸透了他善变的情绪,索性由着他就是了。
这边齐商和袁惜云两人并肩行走。齐商浓眉紧锁,沉缓的询问,“顾弦歌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是有听闻,”袁惜云眼神闪过一丝凄楚,“皇上此举,未免太过分了。顾弦歌是人,不是他囚在笼中的金丝雀。”
这个道理他们都何尝不明,只是齐恒现在已经完全迷失了自己。但若是究其根源,他们又都能理解他那扭曲变态的爱。
他们也是这般深深的爱恋着那个女子。若可以他们想帮她承受所有的苦难。
“我想买通侍卫,传信给箫湛,想办法带顾弦歌离宫。”齐商压低了声音,低低的想袁惜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袁惜云毫不犹豫,“若是我能帮上忙,定全力相助。”两人对视一眼,对那名女子的心疼在各自的心里蔓延开。
如齐商所言,当晚箫湛就收到了他们的传信。收到信息之后,箫湛只能无奈的叹叹气,提笔书写,将顾弦歌不愿离开的消息告诉他们。
收到消息的齐商和袁惜云很是失望,却又无可奈何。现在已经不是齐恒限制着顾弦歌的自由,而是她自断双翼。
这边,顾弦歌安安顺顺,就是连房间也很少出,就是摆弄手中的绣品。
齐恒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一忙完就往顾弦歌的住处赶去。但心里却隐隐感觉有些空落像是再问自己,又像是在问顾弦歌,难道真的要这样囚她一生
夹杂着失落错失的达到了顾先歌的住处便见她不再摆弄绣品,反噬跑到院子,荡起秋千。脚上的镣铐时不时的发出沉闷声响。
收敛气力翻涌的情绪,齐恒缓步走了过去,在秋千下落的时候,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今儿怎么这么开心”
揽她入怀,轻挂着她的小鼻头,爱恋依依。
顾弦歌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精巧荷包,塞到了齐恒的手中,轻飘飘的落下,“给你的。”
揉捏着手中的荷包,齐恒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定定望着顾弦歌。那般眼神带着几分可怖,阴冷。
“你不喜欢”顾弦歌夺回荷包,在手中把玩,娇俏的鼓起腮帮子,“若是你不喜,我便自己留着,不必用这样眼神看我。”
更是气呼呼地哼了哼。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从前,一时间齐恒迷了眼。
她太清楚自己的心里的柔软了,可她真会如此安顺齐恒不信,既然她要演,便陪着她做戏就是,只要她还在身边,这点小事,他乐于奉陪。
齐恒拿过荷包,“既然给了我,就是我的,没有抢回去的道理。”说完,目光清冷的在顾弦歌身上冷冷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