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飞奔着跑下船,顾弦歌在人群中搜寻着齐商的身影,但是很可惜没有找到。
“齐商”顾弦歌站在岸上,抱着包袱无助的四处环顾,眼睛里盈1满了晶盈盈的泪水。人面不相识,天地间突然变得无比的辽阔。她生出一种无处可去,无枝可依的彷徨来。
给袁惜云下的那一把巴豆,可谓是将他们之间的情谊消磨殆尽了。就算袁惜云不介意,她可怎么有脸面再去见他。
“顾你不要走”
所有人都惊讶的回头去看站在船上的那个男人,此时他身子趴伏在船舷上嘶声怒吼。就算隔的很远,也能够看见他那异于常人的脸色,不仅苍白,而且痛苦扭曲。他一手捂住肚子,一手在空中挥舞抓寻着。
顾弦歌闻声回过头去,就对上了袁惜云惊痛的眼神。隔了那么远,他们一瞬间就能找到彼此。顾弦歌摇着头不停的后退,手指紧紧的攥住包袱忍不住泪流满面。
“惜云,对不起,对不起。”嘴里喃喃的道着歉,顾弦歌一扭头跑了。
想要找到齐商的住处并不难,难的是她该怎么进去。就像现在,顾弦歌站在齐商临时的住所门口,被家丁给拦住了。
“没有拜帖可进不去。”家丁耿着脖子瞅着天,不敢去看这个女人精致的容颜。这么美家丁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但是主子的主意,他可不敢做。
“那能不能进去给我通传一声。”
“行,那你说个名字,我去一下。”
顾弦歌为难的咬住下唇,她不愿意提起自己从前的名字。好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清越的笑声,是齐商眼睛突然一亮,顾弦歌期待的向院子里望去。
身影一闪,一身藏青的高瘦男子从门槛里跨出来,脸上带笑的回头去看。顾弦歌有些失望,连忙转身就躲开了。不顾身后家丁的叫喊,慌忙夺路而逃。
那个男人不是齐商,但是他以前是见过她的。虽然不记得他的名字,但是那张脸却不陌生。那时她从前那个世界的故人啊而她,最害怕的就是与从前的人和事再相见。
“姑娘,姑娘”家丁奇怪的看着顾弦歌跑远的身影,一回头就看到了齐商,“主子。”
“什么姑娘”齐商脸色一变,顺着家丁的视线望出去,心头突然悸动起来。
“不认识,不过长的非常漂亮。”
会是她吗齐商心情突然激荡起来。他脸色铁青,声音急促的就向家丁询问起来,“她往哪里去了。”
“从那个巷口进去了。”
齐商再等不及拖延,脚下生风的冲了过去。弦歌,是你吗是你吗心跳的快要破体而出,竟然撞击的胸腔都疼起来了。可是巷子里并没有人站在十字路口,看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齐商再难掩失落,手掌无意识的紧握,却只触摸到一手冰凉的空气。
“将那人的外貌,衣着,说的话,通通事无巨细的说出来。”齐商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家丁,冷眼肃杀的说到。
“是”家丁战战兢兢的回话,心里却一阵凉似一阵。为什么他会有一种主子想要弄死他的感觉嘶,太可怕了
远眺着齐商站在门口,还在四面环顾着周围。顾弦歌连忙一躲,避身在了茶楼的窗子后面。
那时候跑掉了,她就转身进了这间茶楼,一路来到二楼发现这扇窗子恰好对着齐商住处。而且,一览无余。
客栈那里,她害怕会被袁惜云堵住,所以不敢回去了。所幸在茶楼里赁下一间房,她准备夜半的时候翻墙进去齐商那里。
犹自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顾弦歌太专注,以至于竟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已经看了她许久许久了。隔着两三张桌子,打扮痞里痞气的两个男人正摸着下巴奸笑起来,一边用指头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勾勾画画交流着。
“这个女的姿色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男人嘿嘿一笑。
“看衣着,来头应该不简单。”
“管他呢,一转手谁知道是我们哥俩做的。那时候,我们不知道去哪里逍遥了。”
“不如,我们先玩玩儿”说着有些跃跃欲试。
“呸当那老鸨是吃素的吗你一碰,那残花败柳的,得少赚多少银子。”
“行,那什么时候动手”
“迟则生变,最迟今晚。”
顾弦歌悄悄的打开门来到街上,冷风一吹让她忍不住瑟缩起来。但是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齐商,想到齐商那被她震惊住的脸,顾弦歌就忍不住顽皮的笑了起来。
加快脚步,眼看着巷子的出口就在前面,顾弦歌高兴的笑了。但是笑容来不及展开,突然一只钢筋铁骨一样的胳膊勒紧了她的脖子,散发着异味的手掌一下子握住了她的嘴。
身子被人拖着往巷子深处而去,顾弦歌挣扎不过,心里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终于在被打昏的那一刻,沉到了谷底。她,绝望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一直在颠簸着,有时候能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等到意识稍微清醒了,就会有一个帕子又捂上了鼻子。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等到她再次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浓妆艳抹,正俯身打量着她的老女人。脸上被胭脂抹的惨白,嘴巴涂的血红。这两种强烈的反差落在一个人脸上,刚一入眼,吓得顾弦歌差点儿尖叫起来。
“醒了”那女人不掩兴奋的看着顾弦歌,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左右打量着,嘴里还啧啧叹息,“美,真是美”
顾弦歌很难受,背后忍不住生出疹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