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顾弦歌如此便真正的安安稳稳的在那郊外竹林住了下来,柳若言虽然仍旧时时来访,却不再提往事旧事。
这一阵阵的安顿下来,顾弦歌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她原本是想到这边来找萧湛,只是没有办法,这才被柳若言又纠缠上,如今,刘若妍既然已经放下心结,那么顾弦歌自然也应当干些正事。
这一日,柳若言又前来竹林约顾弦歌一起出去游玩,这些日子以来,两人总是结伴游玩,走遍了这附近的山山水水。
如今柳若言又提出去游玩,虽然说顾弦歌实在是没有兴趣,但是一想到柳若言是知府之女,可能会知道些许萧湛的消息,便也答应了。
“若言,”顾弦歌轻轻的挽住她的手,“我想要向你打听一个人,那人是我的邻家小哥哥,因着一时冲动离家出走,我想要像你打听一下他。”
柳若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跟我你还客气什么,打听什么人就说呀,我定然会帮你留意,如果说我找不到不是还有我爹爹呢吗”
听柳若言这样一说,顾弦歌也不再矫情,“那我就直说了,若言,我想要找到那个人叫萧湛,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他”
柳若言细细回想了一下这才摇头,肯定的道,“我性子跳脱常在青城中游玩,只是我确实没有听说过你说的这个人。”
虽然说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亲耳听到柳若言否认,还是忍不住的失望。
柳若言看她郁郁寡欢的模样自然是不忍心的,便笑嘻嘻的说,“好啦,弦歌,你别担心了,你那位邻家哥哥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如果说你实在是太过担心,那么我边发动我这边的人脉帮你留意一下。”
顾弦歌自然知道这是柳若言的好意,虽然对于萧湛来说并不是很好,可是如今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便也只好点头应允。
既然人家已经主动承诺帮忙,若是自己还摆出一副苦瓜脸,那便是自己的不对了,于是顾弦歌敛了心中所想,也做出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
柳若言自然知道顾弦歌此时的开心,也不过是装出来的,但是也不说破,只是拉着她不住的四处游玩。
都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竹林已然一片墨绿,而那高山之顶却还有着几树桃花盛开,美不胜收。
“呐,弦歌,你看,这山下的桃花已经谢了,可是这寺庙这里依旧有花盛开,就像是人的一生,总是有着起起落落,聚散离合。”
顾弦歌诧异的看着不是很熟练的开导着她的柳若言,笑靥如花,“这些道理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知道是因为一回事,能够做到又是一回事儿,若言,我天生便无法像你那般豁达。”
柳若言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嘲讽的说道,“其实我也只是说的好听罢了,要是让我真的那么做,我大概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相似一笑,竟然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不由得感叹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当真奇妙。
“好啦,太阳就快要下山了,”顾弦歌伸了个懒腰,扭扭身子,“我们也还回家啦,虽然夕阳美景无限好,只是若回去晚了,你家爹爹就该担心了。”
柳若言又恋恋不舍的往回头看了一眼,这才与顾弦歌相携离去,“弦歌,不久后这里后山的玉兰就要开了,那时候我们再来好不好。”
“当然好啊,”这是顾弦歌满是恶意的声音,“听说玉兰花可以做汤呢,肯定很好吃吧。”
“弦歌”
声音渐行渐远,日两人一路嬉闹着离开,夕阳西下,两人的影子渐渐被拉长,温暖而融洽。
这一日,正是柳若言心心念念的玉兰花开的时节,想着虽然顾弦歌对于玉兰花的期待有异于常人,但是好歹也是自己的好友,这才到顾弦歌这里来。
只是到了却发现顾弦歌房门紧闭,周遭一片安静,想来或许是出去做什么事了,还好那竹屋外面最开始便修了石桌石凳,如此一来,就算是等,也不会很累。
柳若言坐于石凳之上,感觉十分的不舒服,虽然说这竹林清幽,只是太过安静,不由得让人生出寂寥之感。
坐了好一阵子也没有看见顾弦歌回来,柳若言坐不住了,突然发现顾弦歌在竹屋的篱笆上种了好些郁郁葱葱的植物,间或点缀着红白花朵,好不可爱。
狡黠一笑,便将那缠绕在篱笆上的花藤尽数取下一截花开的正好的,一圈圈的环绕着当做花环戴在头上,觉得有些大了,便有到篱笆边上去,想要再弄一些来编制花环。
“咦这是什么草,软软1肉肉的,好有趣”话还没有说完,手腕便是一疼,再定睛看去,那东西那里是什么草叶子,竟然是一条碧绿的小蛇
等到顾弦歌从集市上回来时,便看见柳若言晕倒在石桌旁,原本种着驱蛇虫的花藤被编制成花环戴在头上,原本莹白如玉的手腕上正流出乌黑的血液。
身后遍寻自家小姐不着,跟着顾弦歌来碰运气的柳家侍女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顾弦歌生平最看不得一点事情,便大惊小怪的人,低斥道,“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请大夫”
那侍女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顾弦歌仔细看着柳若言,却发现她的指尖已渐渐呈现乌黑之色。
顾弦歌幼时曾经学过医,知道他这种情况若是再不处理这双手恐怕就保不住了。
便当机立断,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伤口处划了一个十字型的叉,又撕下裙子内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