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一时间被噎在当下,可他身边的教众却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自己的教主被人如此冲撞。上前两步便要冲着毫无还手之力的赵长垣来一顿好揍。“你再敢说一个字试试!”/p
好在顾渊并不是糊涂蛋,适时制止了手下人的暴行:“没你们的事,下去。”对付下三滥,才用的上拳脚家伙。对付英雄好汉,越沉不住气,就越是会败得惨烈。人家最多咽下一口气,留下一摊子血,而自己,却要蒙上一辈子的窝囊气……他堂堂明教大当家,自然不会做如此掉价的事情。/p
“是。”教众们即使不服,却也不敢违逆教主的命令,纷纷铁着脸退下。/p
等这间地牢里只剩下赵长垣与顾渊两人,顾教主这才又走近他,不急不缓的说了句:“听你的口气,似乎你对本教意见不小。不如说来听听。”/p
赵长垣又垂下头,低声回应:“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从他离开故土那天开始,就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这里刀山火海也好,阿鼻地狱也罢,他并不畏惧。他唯一的痛,便是对父母的愧疚。他唯一害怕的,便是无法再见妻子一面。/p
顾渊却又是一阵朗声大笑:“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以你爹和你对本教本国的所作所为,我会让你痛痛快快一死了之?”/p
赵长垣埋在头发里的脸,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那就随你高兴好了。”无非就是让他痛,痛极了,也就是一死罢了。/p
顾渊撇了撇嘴,转而又道:“我都忘了,你可以选择自我了断。本教心法里不是有自断经脉这么一法吗?”/p
他抬起头,坚定说道:“我不贪生,可也绝不会自我了断。”他不愿丢下龚玥玥独自存活在这世上,只要有一口气,一丝力气,他都会想办法回去。他当然不会自我了断。/p
“哦?你是宁可受尽折磨最后再难看的死去咯?”/p
顾渊刚走出地牢,便遇上等候在门口的林沫白。/p
虽然用卑鄙手段抓来了赵长垣,可几天相处之下,林沫白却打内心深处不愿意看见赵长垣被处死。凭心而论,撇开立场不谈,这个中原人单纯善良,情深意重,在沙漠里,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保护同伴……人心都是肉做的,林沫白这些天心里并不好过。“教主,您打算怎么做?”他问的有些迟疑,就怕对方表露杀意。/p
顾渊并未察觉他脸上的不自然,只是瞥了他一眼,从他身边匆匆走过。“他不是练过本门内功心法么?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p
林沫白跟在他后面先是一愣,接着立刻顿悟了他的用意:“您的意思是……”/p
“去准备吧。”顾渊头也没回的吩咐了一句,最后迎着月光一步步走出塔底。“赵雄,我会让你知道,不是你的东西决不能拿。”/p
林沫白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这傻乎乎的小白脸看来命是暂时保住了。/p
时间对于赵长垣来说,已经变得越来越没有意义。他意识到自己能活着回到中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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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十分渺茫。更意识到,他极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妻儿了。/p
原本近在眼前,仿佛伸手便能够着的幸福,他的娘子,他的孩儿,他自己……如今各自碎裂在天涯两头。他此刻只能期盼这世上真有鬼神这么一说。这样一来,他们一家人还有机会在另一个世界里团聚。/p
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何时才能被消耗殆尽,只觉得身体上的难受,早已经随着逐渐模糊的意识越发淡去。什么是饥饿,什么是干渴?还有箍着他手腕的铁索,已经将他的皮肉磨破。那又如何?他已感觉不到。/p
总有人来来回回的走动,要么在门外窃窃私语,要么送来饭食,或是检查他的锁链和生命体征。/p
他始终垂着头,不看不听也不做声。任凭时间一分一秒爬过他的背脊,吸去他体内越发稀薄的生气。/p
“圣女!”门外守卫的高声呼唤,将赵长垣从昏迷中惊醒。/p
接着传入他耳膜的,是一把极其娇憨的女声:“里面关着的可是那个中原人?”/p
“正是。”/p
“开门,我要进去会会他。”这圣女的口气不容置疑,似乎对自己的威信十分有信心。/p
可守卫的回答,却让她的面子给活生生撕下一半:“回圣女的话,没有教主的命令,谁也不得进入。”/p
“不开门是吗?那就丢你去沙漠晒个十天十夜!”/p
守卫心里一惊,知道这教主的掌上明珠向来是说到做到。无论教主如何,还是先过了眼前圣女这关再说吧。“是,属下这就替圣女开门。”/p
牢门发出刺耳的声音,让圣女的眉头嫌弃的皱在一起。跨进门几步,才看见杵在窗下的赵长垣。饶是她做足了心里准备,却还是给他张着双臂,劈头散发的高大身影吓了一跳。/p
她好不容易才平复了恐惧,歪着脑袋问了一句:“你是赵长垣?”是谁谣传这家伙与母亲书房所挂画像里的美男子长得有八分相似?她今日出去之后,必定要剁了那人的舌头!那画像她从小就看着长大,玉树临风,面若美玉,怎么可能会是如今这张牙舞爪的鬼样子!/p
赵长垣当然不会理她,除了不长不短的呼吸声以外,什么反应也没给她。/p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离他只有两三步之遥的距离下停住脚步,咽了咽紧张的口水,对着他垂下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