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燕赵无声的一叹,心中更加的落寞,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这个结果也好,如果悲歌和舞倾城体内的毒性同时发作,燕赵反倒会更加为难。
一个是可同生死的兄弟,一个是一生之中最爱的女人,对燕赵而言,两个人,一个左手,一个右臂,无论“百消丹”给谁服下去,他都会一生愧对另外一个人。
把“百消丹”一分为二儿,那么,如果结果真的被清源说中了,两个人均匀服下,万一药力都不够呢!岂不是等于把两个人都害死了!
还有最坏的结局,就是他们三个人一起毒发,那个时候,这个皮球更难踢。
不管是清源,还是绿豆、灵谷习,都无法做出决断。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但是,选择本身就意味着一种痛苦,有多项选择,表面很幸运,而隐藏在选择深处,导致痛苦的是矛盾,矛盾心理会让人患得患失。
曾经有一位哲人说过:“所有的选择,都是错误的!”
因为我们永远都不知道,没有选择的那一项,最终是什么结果?
所以,没有选择,自然也就没有了痛苦。
悲歌体内的毒性,先于其他两个人发作,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一定是触发了什么诱因。
接下去,燕赵和舞倾城体内的毒性何时发作,只能听到由命。
人力根本无法左右!
燕赵的情况被悲歌毒发所感染,很沮丧,但是,他不敢把这种情绪表现在脸上,那是负能量,绝不能带给身边的亲人和朋友。
况且,不管以后事态怎么发展,至少现在,悲歌的命,是暂时保住了。就凭这一点,就值得高兴和庆幸。
他慢慢走回悲歌身边,此刻,悲歌体内的疼痛感觉,已经彻底消失,在绿豆的搀扶下,试探着站了起来,跳跃着活动了几下筋骨,又恢复了之前的飞扬跳脱,一脸喜色。
“道长,神药啊!真好使!”
悲歌虽然不知道清源给自己吃的是什么,但是,总归是药,而且,药到病除!他对着渐渐走近的清源,竖起大拇指,再次发出一声赞叹。
“老六,别再拍马屁了!”
燕赵欣慰的一笑,眼角似有意,似无意,向舞倾城瞥了一眼,一丝忧虑,在他眼底一闪而过,他敏锐的捕捉到了舞倾城心底的那份担忧,强颜欢笑,大声道:“不怪绿豆说你,你小子还真是命大!好利索没有,还得指望你打头阵呢!”
“师父!”木鹤插嘴道:“付师叔身体刚刚有些好转,还是由弟子代他先行!”
“不用!”悲歌大手一挥,“你这个臭小子瞧不起我!放心吧,绿豆都没死,我死不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里,你跟我比得了吗!”绿豆嘴角一歪,不屑一顾。
“你是说我没你坏呗!”
“嘿嘿!”绿豆自知语误,傻笑不语。
......
“嗷”......
三眼须龙怪,突然发出一声轻悠的低啸,啸声中,貌似含着几分愠怒,绿豆和悲歌没完没了的斗壳子,它有些不耐烦。
“看到了吧!龙怪都不乐意了,赶紧办正事儿!”
悲歌体内的毒性已经发作,燕赵自觉自己和舞倾城的时日也已经不多,他不敢再胡乱浪费时间,此时此刻,每多浪费一秒钟,就等于是浪费了一秒钟的希望。
细节决定成败,可能就是这一秒钟,就会要了他燕赵的老命。
绿豆闲得没事儿,和悲歌斗嘴,燕赵可没有那个好心情,三眼须龙怪用啸声催促,他的心情,陡然急躁了起来,说话带着一股火药味儿!
“还是我先来!”悲歌和木鹤重新搭起人梯,手刨脚蹬,爬了上去。
洞内很黑,他一个人不敢进去,转身从包内取出树柔丝。他们从天坑的坑口,抓着树柔丝安全下到坑底,贴着地面,用火折子把树柔丝烧断,剩下的几千米,又重新装回了包里,以备他用,转眼之间,就又派上了新用场。
悲歌用树柔丝做索,把舞倾城等人一一吊了上去,最后,三眼须龙怪见只剩下燕赵一个人,它趴在地上,抖动后背,轻啸了数声,燕赵会意,燕赵踩着它的右腿,一跃而上。
清源低头向下望了一眼,看到这样一幕,他心中恍然,三眼须龙怪,是以一种卑微的表达方式,在和燕赵告别。
三眼须龙怪,是核洛大陆的奇兽,也有可能来自谷狼星,镇守先民宫,掌控先民宫内的万千亡魂、葬地冰虫大军和六座天坑怪兽,堪称位高权重。
然而,现在,它却摆出了一副极低的姿态,任由燕赵踩踏,很显然,在它心目中,已经把燕赵视做了自己的主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它原因可以解释。
这里是数百米天坑的底部,四面绝壁,人在其中,如同坐井观天,三眼须龙怪,已经不得不告别,一来,坑壁上的洞口太小了,它的身体,十分庞大,以大入小,钻不进去;第二个原因,是清源猜测的,三眼须龙怪,掌管的范围,应该是天坑以及地面上的先民宫,它能命令这个范围之内的所有异兽、恶鬼和怪虫。然而,天坑下面的一切,它未必还能说了算。
燕赵也敏锐的感觉到三眼须龙怪即将离开,虽然心中有几分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坑壁上的洞口太小,除非三眼须龙怪的身体能收缩十几二十倍,还有可能钻进去。
他站在洞口,轻轻拍了拍三眼须龙怪的脖颈,轻声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