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寒彻抱在怀中的许无言骤然身体冰冷无比,一双染上寒霜的眸子,盯着眼前的楚寒彻,流露的是彻骨的恨意。
“靖王爷,这里是漳州州丞府衙,请自重!”许无言朱唇微扯,冰冷的字句缓缓而出,
楚寒彻也感到了来自许无言身上的冰冷,尤其是那双让人不能自拔的眸子,此刻竟像是千年坚冰一般,寒意四射。
“言儿,你是我的女人,这有何不可呢?”楚寒彻刻意忽略掉心里的震惊,盯着许无言自已一句寸步不让的说道,
许无言贝齿咬上朱唇,眸色更冷,盯着楚寒彻,“靖王爷当真要让漳州城再现一次京郊五十里的冲天火光吗?”
楚寒彻一愣,禁锢着许无言的手臂有些松动,许无言趁机,低头朝楚寒彻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刺痛直达心底,楚寒彻青眸威凛,低头看着那个带着彻骨的恨意死命的咬着自己的女人;牙齿刺破皮肤,血腥入口,许无言也没有想要停下来,而是不断的加重啃咬的力度。
一滴滴鲜血滴落在青灰色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诡异而绚丽的血花。这一瞬,许无言有些愣神;下一刻,许无言松开了楚寒彻的手臂,挣开楚寒彻的怀抱,站在三尺开外处。
“言儿,解恨了吗?”楚寒彻看都没有看自己被许无言咬的血肉模糊的手臂,而是带着些许苦涩看着许无言淡淡的问道,
许无言嘴角微扬,一抹嘲讽的笑意出现在唇角,“楚寒彻!纵然你手握天下,也不能掌控我许无言的人生。”
“如果我一定要禁锢你在怀呢?”楚寒彻瞥了一眼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臂,勾唇浅笑,似乎实在对许无言方才的行为以示无所谓。
“楚寒彻必要逼人太甚!”
“这一生我势必与你纠缠!”楚寒彻青眸微沉,盯着眼前同样倔强不移的许无言,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说道,
“是吗?”许无言唇角上扬。荡起一抹决绝,素手不经意的理了理耳鬓有些凌乱的秀发,耳坠轻轻摇晃……
突然一声巨响在两人身边炸开,州丞后堂的屋顶乍然飞起,楚寒彻脸色一惊,不由得抬眼看去,无数的瓦片、石块、木椽纷纷从空中落了下来。
灰尘四处飘荡,一声又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再看一脸从容淡定的许无言定定的站在那里,挑衅似地看着眼前的楚寒彻。
“你……”楚寒彻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引起异变的女人。
许无言的眸色一派清明。在土块沙尘飞扬之中。缓缓说道:“靖王爷,我许无言只想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倘若靖王爷如此咄咄逼人,不给无言活路的话。无言也不在乎下一次毁了靖王爷所掌控的天和。”
“王爷!许提刑!你们怎么样了?听闻方才天雷来袭,你们两位有没有受伤?”
许无言的话音刚落,宋毅便带领一众捕快飞奔了过来,方才实在太怪异了,天降异象,天雷炸毁了后堂的屋顶,想到靖王爷和许提刑还在后堂,宋毅简直是连滚带爬的赶过来的。
看到站在后堂之中,似是被天雷吓得愣住的两人。虽然衣衫是脏了些,好在人完好无损,宋毅见到没有受伤的两人,暗自送了一口气。
许无言看了看宋毅,缓步向前走了几步。脸上布着一层寒霜,审视的看着宋毅,极其缓慢的说道:“宋大人,朱府灭门惨案久侦不破,已经惹怒上天了,才会降下天雷警示一些不积极侦办此案之人。我看朱府的案子不破,不单是皇上饶不了,就连这上天也不会饶了我们的!”
说罢,许无言扫了众捕快一眼,抬脚离去。
宋毅则是被许无言的这一番话吓得战战兢兢,是啊!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天雷降下呢?还偏偏降到了州丞后堂……
“宋大人!许提刑说的是!冤案未曾昭雪,天道何存?此次上天警示,你要多上些心才好!”楚寒彻走到宋毅的跟前别有深意的拍了拍宋毅的肩膀说道,
宋毅被这两人一吓,三魂立刻飞了一魄,这天雷可不是闹着玩的,今日是楚寒彻和许无言在里面,虽然天雷袭击但也毫发无伤,如果是自己在里面呢……
想到这里,宋毅不禁打了个寒颤,冷汗涔涔而下,这三年来虽然面上尽力侦办朱府灭门一案,事实上也不过是安抚民众之举罢了!
而皇上亲派许提刑等人前来侦办此案之后,自己虽然也配合,但也不过是面上过得去,想来自己这番懈怠作为惹怒上天了……
“大人!这…这怎么办?”宋毅身后的捕头看了看已经变成废墟的后堂,又看看自家大人如遭雷劈的神色,小声问道,
“快!着人收拾了!你随我前去写急奏将此事奏报皇上!”宋毅看了说话的捕头说道,
“是!大人!”捕头应声遵命,然后看了看身后的一众捕快,“你们几个再去找些人来清理后堂!”
“是!”捕快拱手遵命
楚寒彻负手立于别院大门之前,凝眸盯着眼前这所还算大气的建筑,脑海里闪现的尽是几个时辰之前岿然不动的立于废墟之中毫不畏惧和自己对峙的许无言的模样。
‘轮回也不复相见……’言儿,你竟是这般恨我吗?为了从我这里逃开你甚至不惜一次又一次的拿整个天和威胁于我?你可知,本王……
‘好吧!言儿,这一局本王输了!但想要逃开本王是万万不能的……’楚寒彻在别院门前驻足良久。最后,眸光变得比别院门楣之上的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