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无言这下再没有不想吃的感觉了,腹中的饥饿感远远超过了这水牢散发的腐臭气味,接过白紫阳手中的馒头,正要吃,才发现那个老者却没有应分的食物,在看到白紫阳手中馒头之时,头猛然抬了一下又垂下,喉结也上下滚动了几回。
许无言看了看手中的馒头,没有再吃,端了那碗属于自己的清水,缓缓走到那个老者的身边,将馒头和水放在离他最近的石壁和栏杆衔接空挡处;
“老伯!这个你吃吧!”
那老者猛然看了许无言一眼,满眼的不确定,复有垂下头去,许无言没说什么,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
白紫阳虽然不同意许无言的做法,但也不反对,拿了放在嘴边的馒头,分了一半递给许无言,“喏!”
许无言看了看白紫阳,这可是他第一次没有对自己针锋相对,笑了笑接过馒头,也没道谢,便吃了起来。
白紫阳也不介意,吃着手中的馒头,只是觉得这馒头比先前吃的香甜了许多……
钦差别院:
“怎么样?找到无言了?”在别院等了一天一夜的连卿和方卓涵,看到第一个回到别院的邵潜,即刻上前抓住问道,
邵潜摇了摇头,“我和白府一行人把白紫阳可能会去之处都找遍了,丝毫不见踪影。”
方卓涵心顿感下沉,这已经是一天一夜了,许无言毫无音讯,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邵潜,是不是你那里有狐尾的消息了?”子雅期急匆匆走进来,看到比自己早回来的邵潜,还没有走进,就急切问道,
“通识堂也没能发现无言的踪迹?”
如果方才邵潜的消息只是多增一些担心,那么现在子雅期的话,很可能就决定了许无言的安危。
“所有漳州的探子都只知道狐尾和白紫阳一同出府,其他的都没有打探到,我还特地从京师调了几个有路数的探子,和他们各方打探了一宿,毫无音讯。”
子雅期说的自己都紧皱眉头,这还是通识堂头一回对一个人毫无讯息,以往不要说是活着的人,就算是死了十年的人半个时辰内也会将他查个底掉天。
恰恰是狐尾,凭空消失了一天一夜,竟然查不出丝毫的蛛丝马迹,正是这种不能掌控的未知,让子雅期抓狂。
“不会的!不会的!还有大哥!他一定可以找回狐尾的!”子雅期不断念叨着,用以自我安慰,
其他人也都相互看了一眼,心里着实为许无言紧绷着,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现在还没有出现的子雅湛身上。
夜幕开始一点一点的降临,无边的黑暗一点一点覆盖着原本清清楚楚的一切,将这世间的万物一分一分的拉入黑暗,尽情而冷漠的展示着它们最丑陋、不堪的一面……
许无言伸手抓着栏杆,有些晃神的盯着水牢外被内凹的登座托着的一个又一个亮着的火把;明明是拳头大小的燃料,究竟是什么能这般持续不灭的燃烧着呢?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就只是一座水牢这么简单吗?那目光不及之处会是什么呢?
楚寒麟、楚寒彻、楚婕妤、庞厉元的朋党又或是别的什么人,跟许无言有过节的人一个一个在许无言脑海闪现,究竟是谁囚禁了自己呢?看情形那囚禁之人是不会现身了,那么就只有出去才能解开这些疑团了;
可是,污水、空地、火把,还有四个奇奇怪怪不明身份的人,石壁、铁栏杆,没有缝隙的水牢,怎样才能从这里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