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魏宣成的惨叫响彻九霄,周围看守的侍卫个个脸色骤变,后退一步噤若寒蝉,而子雅期的脸上却是锋利如霜的妖娆。
子雅期扔掉手中的酒碗,缓缓蹲在地上,纤细的手指挑开魏宣成被汗水浸湿在额头上的散发,“解药在何处?”
魏宣成抬眸看看子雅期,原本以为总是眉梢含笑、玩世不恭的子雅期不过是一个贪恋花花世界的fēng_liú公子,而此刻他那如修罗一样的面孔,泛着层层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想不到通识堂的当家也用此卑劣手段荼毒于人,哼,难道你不知道士为知己者死的道理吗?”魏宣成咬紧牙关,忍着自伤口传遍传神的蛰痛,毫不妥协。
“是吗?”子雅期的声音柔媚到了极致,看着魏宣成的目光带着凌迟的寒意,“这么说狐尾当初为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拦下血案是错了。魏宣成,狐尾她是磊落光明之人,我子雅期却不是。我只知道,对待背信弃义之人可以不择手段,这个只是个开端。我想,过不了明日,天和的大街小巷都会传遍父子皆是断袖之癖的故事。”
“你好卑鄙!”魏宣成怒睁着眼睛看向子雅期,
子雅期唇角微扯,缓缓站起身来,“我是卑鄙,不过跟你比起来彼此彼此罢了!魏宣成,今日只是个开端,狐尾所受的苦楚,我会让你百倍千倍还回来。”说着转身向营帐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魏宣成,你猜珉州军民知道了唐仲覌身边的第一谋士的家事会做何感想。那个你心心念念为之卖命的二公子又会不会弃卒保車呢?”
“她怎么样了?”魏宣成无力的垂下头,暗哑的声音在子雅期走到门口之时响了起来,
子雅期停住脚步,却是没有回头,魏宣成一双手按在地上,支撑着痛疼难忍的身体,声音愈加颤抖。“小吃中掺了一种叫葵毒的东西。”
子雅期放下营帐门帘,遮住了一地的阳光。
主营帐内。方卓涵一脸凝重的为许无言施针,旁边站着的楚寒彻目不转睛的看着床榻之上那张苍白的脸颊。子雅期掀帘而入,看一眼正在专心救治许无言的方卓涵,转而走到楚寒彻的身边。
“哇!”一盏茶之后。许无言歪头一口浓稠的黑血吐进床榻便的痰盂里,方卓涵拿丝帕给许无言擦了擦嘴角,许无言躺下之后,觉得腹内的疼痛减少了大半,人也轻快多了。
“卓涵,谢谢你!”许无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看着方卓涵轻声道谢。
方卓涵浅浅一笑,温润如昔,收起银针。给许无言盖好被子,“你我之间无须这些,好好休息。我去煎药。”
见许无言好转,楚寒彻和子雅期几步上前,“卓涵,言儿她所中之毒解了吗?”
方卓涵点点头,“已经没有大碍了,我这就去煎药。”
“卓涵。狐尾身中之毒是不是叫葵毒?”子雅期看一眼许无言,心里放松了很多。
“葵毒性辛。中毒之人有体热之状。无言腹痛体寒,是身中芊毒之兆。”
“魏宣成这个混蛋,竟敢骗我!”子雅期低咒,
楚寒彻看着子雅期,“这是魏宣成告诉你的?”
子雅期点点头,“想不到他竟如此要置狐尾于之死,当初狐尾为他同胞兄弟洗刷不白冤屈,他竟如此恩将仇报,当真可恶。”
楚寒彻摇摇头,“此事并非这么简单。”
“这话怎么说?”
楚寒彻看看子雅期,“两军交战,尔虞我诈是常事。有的时候,即便是心腹手下也不能全然相信。”
“你是说唐仲覌是想连同魏宣成一起除掉?”子雅期似乎明白了什么,魏宣成的家事唐仲覌是知道了,而此时两军交战在即,从兵力上看楚寒彻又处于优势。倘若魏宣成的家事一旦流出,势必祸乱军心。除了许无言,唐仲覌的旗号依旧具有号召力,而除掉魏宣成则是绝了军心不稳的后患,一箭双雕,果然够狠。
楚寒彻眸色一暗,转身走至许无言的床边,方卓涵看看子雅期,“随我去煎药吧!”子雅期点点头,两人先后走出营帐。
“言儿,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楚寒彻握着许无言的手,柔声说道。
许无言微闭着眼睛,对楚寒彻的话当做是没听见,呼吸也逐渐变的均匀。情愿像鸵鸟一样,不去面对,也不想这般肆意享受楚寒彻的柔情。‘就当我是个懦夫吧!’许无言暗自跟自己说着。
第二日,魏宣成的死讯便传到了珉州城内,唐仲覌振臂一呼声讨楚寒彻的残暴虐行,一时之间呼应无数,士气高涨。唐仲覌,高声呐喊,整顿兵马,准备和楚寒彻正面交锋。
得到探子回报,身着银色明光铠甲的楚寒彻,捋了捋闪着寒光的箭袖,扫一眼周围的将士,“一切按计划行事!”
唐仲覌率领兵马严阵以待,不想面对的却是楚寒彻单枪匹马而来,楚寒彻一身银色戎装端坐在黑色高头骏马之上,踏风而来。衣袂当风,宛若战神浑身散发着势不可挡的威凛之气。
“靖王,魏宣成是本帅派遣的使者前去你营帐求和,你非但不应,反而将他处以极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如此行径,怎叫天下人心服?我等忠义之士何以甘当爪牙?”
唐仲覌见楚寒彻只身前来,顿感不妙,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着三军将士也只得指责楚寒彻的暴行以鼓舞士气。
楚寒彻听罢,唇角微扬,冷冽威严的声音借着猎猎风声传来,“你说本王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