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无言伸手挡下楚寒彻,径直走到楚寒麟的跟前,依旧是银白色的龙袍,眉宇之间除了最后的一丝垂死挣扎,就如即将倾塌的房舍,没有了任何扶持的可能。想不到原本的一国之君竟然变的这般毫无气度。
“啪!”许无言扬手给了楚寒麟一个耳光,“许无言,你!”冰冷如霜的眸光瞥了一眼要喊出声的许青凝一眼,继而转头看向懵在原处的楚寒麟,“楚寒麟,一个女子就能够祸害你的国家,你统治下的国度该是怎样的墙倒众人推?”
“大胆!许无言,你胆敢如此冒犯朕!”楚寒麟眸色喷火的看着许无言,
许无言唇角含笑,不屑的看着楚寒麟,“楚寒麟你也就剩下这副嗓门了吧!无论是朝代更迭还是皇位更替,即便是暴虐无能的昏君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忠心不改的臣子。”说着许无言扫了这银辉四射的殿堂,澄澈的眸子直直看进楚寒麟的心底,“你呢?这么些日子,可有重臣誓死为你?可有朝前之臣出头维护于你?我是个祸害不假,一个帝王做成你这般模样,又何其的可悲?”
“若不是你的命格……”
许无言反手又给了楚寒麟一个耳光,把他要说的话悉数打了回去,“你是想说我的命格会威胁到你的皇位,那我告诉你,那个威胁于你的许无言早在灵州就已经死了!这天和的江山是你一手败掉的!”
楚寒麟瞪大了眼睛看着许无言。“你…你说什么?”
许无言唇角扬起留下一抹如寒冰一样的笑意,讽刺无比的看着楚寒麟,“你的那些暗探没有告诉你吗?我根本不是许太傅的女儿。可你的江山到底还是毁了。”
“什么!你说什么?不是的!不是的!”太后疯了一般的跑到许无言跟前抓着她的衣领连声吼着,有些狰狞的面孔里透着难以接受的打击,防了这么多年、争了这么许久,到头来不过是个笑话。
许无言伸手扯下太后的手,冷冷一笑,“之前的许无言是什么模样,你们比我更清楚!从我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对许家做了什么,对许家姐妹做了什么。你们比我都清楚,当真是那个柔柔弱弱处处忍气吞声的许太傅之女做的出来的吗?你们处心积虑布下那么的局只为了对付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威胁,当真是可笑之极!”
说罢,许无言一把将太后推到在地上。冰冷的眸子扫了在场的所有人,“对一个柔弱良善的女子,你们费尽心思去算计。我借着她的容貌而活,自然要全部讨回!”
楚寒麟的身体一震,随即颓倒在地上,这些年不惜重用酷吏、暗自豢养暗探,原来一直明压暗地算计的人是一心守卫疆土的兄弟,一直防着的人不过是个笑话。皇权倾颓,没有朝臣出头拥护。眼下又被一介女流指着鼻子指责。这对堂堂一国之君该是怎样的羞辱。
“阿弥陀佛,许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一国之君被你羞辱至此也足够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何不一笑泯恩仇?”了无大师双手合十,一派超然的目光里带着普渡世人的慈和。
“泯恩仇?”许无言带着凉薄的笑意看着了无大师,很像是在听一个笑话,继而点点头,“好啊!只要他就此退位成为庶人,我便不再计较如何?”
在场的人的具是震惊的括楚寒彻,她要楚寒麟退位让贤。在众人看来无疑是要觊觎皇位,亦或是有所阴谋。饶是一向被奉为天和神明的了无大师也不由得吃惊的看着说出这般惊天之言的许无言。
“许施主,靖王他已经答应老衲不再争夺皇位,你如今叫他退位,这天和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
许无言抬眸,迎上了无大师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微微一笑,“大师,晚辈不过是红尘一俗人,只懂得一报还一报。何况这天下间能做帝王之人并非楚寒彻一个,何愁无人要这皇位呢?”
“混账!先祖打下来的江山,岂容你一个卑贱女子置喙,污蔑皇族最该车裂!”太后血红了一双眼,盯着楚寒彻,“楚寒彻,无论如何这都是楚家的江山,难道你要它落到外人手中吗?”
楚寒彻看看许无言,上前一步伸手握住许无言的手,“言儿想要,我倾力护卫!”
许无言扭头看看楚寒彻,当日就是在这皇宫大殿之上,他为了所谓的皇权羞辱许无言,而今日他却如此舍了天下也要维护许无言。再无理由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所爱的是那个许无言了。
“楚寒麟,你觉得如何?”许无言对楚寒彻笑笑抬步走近面如死灰的楚寒麟轻笑着,明眸宛若立在水面上的蝴蝶、翩然动人。
楚寒麟抬头死死的盯着许无言,眸色里除了无边绝望还有想要同归于尽的狠厉。
许无言伸手拍拍楚寒麟那宽袖之下的手俯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倘若你出手,先死的人一定是你,可还记得庞厉元?还有,如果你死了,你的母后遭受的痛苦一定比荷妃的百倍还要多。留下这条命,我等你回来复仇!”
说罢,许无言站起身来,看着太后不轻不重的说道:“如果我车裂了,谁来看你忍受百般痛楚的模样呢?”
许无言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太后脸色骤变,随即倒在地上痛的打起滚来。一旁的了无大师只是看着说话的许无言,对太后那凄厉的痛呼视而不见。
楚寒麟脸色大惊,爬到了无大师跟前拽着了无大师的裤脚,求道:“大师,救我母后!求你救救我母后!”
了无大师看看在地上打滚再没有一分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