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潜!你!”
“臣等叩见新皇,恭祝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寒麟怒不可遏的声音淹没在几位重臣的叩拜声之中,施桀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对许无言行礼叩拜。
“哈哈哈哈!”
许无言还没来得及让他们平身,太后那肆虐而张狂的笑声便响彻了整个乾御堂,继而阴冷犀利的目光扫过那些个跪在地上的大臣,鄙夷之色尽显。
“亏得你们也曾辅佐过先帝,是我天和的两朝元老,想不到都是这般苟延残喘、无胆鼠辈,竟这般对着一个有违天道的女人这般摇尾乞怜,先帝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把这偌大的天和江山交予你们辅佐!哈哈哈,真叫人不耻!”
太后一身农家村妇装扮,脸颊上微显的老态并不影响她那曾有的威势,没有妆容的脸颊因为怒火和不甘的交织显得有几分狰狞,言语之中的孤注一掷更是溢于言表。
那几个久混官场的人似乎对于这种对峙饶有兴趣,没有一个人出头,反而看着许无言-这个他们方才叩拜的新皇,顺道考察一下她将如何处理这种境遇。
许无言走近看似义正词严的太后,目光淡淡描摹着这个养尊处优但依旧被岁月风霜侵蚀了的女人,终其一生都深陷在权力的漩涡之中不得自拔。
抛夫弃子、争权夺利、明杀暗害甚至是以卑鄙的手段置人于死地,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这个高高在上让人仰视膜拜的位置。
“你说得对,神元皇帝当初的确是瞎了眼,不然他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抛夫弃子的女人当皇后呢?真是不知道子雅家那个男人怎么瞎了眼,才为了你这么个女人守护一生、郁郁而终。”
“你,贱人!”太后闻言,神色立刻变的凌厉无比,扬手就要打。
许无言抬手将太后的手腕钳制住,“怎么,说到痛处了吗?别着急,还有呢,十年之前你为了让你的儿子坐上皇位,派人刺杀神元皇帝,可有此事?”
“你…你胡说!”太后脸色骤然煞白,
“哦?我胡说?那么而后神元皇帝回宫无故暴毙是你所为吧?”许无言唇角始终带着一抹瘆人的笑意,落在太后身上的目光不甚凌厉却是寒意十足。
“血口喷人!”太后厉声辩驳。
“呵呵!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但是,倘若当朝太后两度嫁人,且先有冷血抛夫弃子,而后狠毒刺杀谋害神元皇帝的事情倘若传出去,你这个太后是不是还可以这般义正词严的指责他人呢?”
“你敢!我是堂堂一国太后,岂容你如此信口雌黄、谗言污蔑!”
许无言唇角勾起扫了只剩一副空虚皮囊的太后一眼,转过身去,“今日我初登大宝,自然不会乱开杀戒,但是有一件事我务必要彻查清楚,否则在座的每一个有干系的人都别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众人一听不由得冷汗涔涔,许无言和太后的对话他们自然是听在耳朵里的,也能联想到许无言所要彻查的事大抵和十年前发生在清河镇的事有关。
几位重臣之中,有几个是当年神元皇帝随行前去清河镇之人,另外的则是而后到清河镇处理后事之人。虽然不曾亲眼所见清河镇屠村之事,但多少都是有些干系的,许无言此言自然让他们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