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言冷眼看着面色发青的淑妃,面色平静,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意,冷哼一声,唰的一声反手撤下宝剑,昂首站在原地。
“你来得正好,”淑妃努力平息着自己急促的喘息,沉声说道:“她以下犯上,竟敢拿剑指着本宫,欲要杀了本宫。”
参将见她不说为何在皇城内动武,反而先指责雪言动手一事,不由得缓缓皱起眉头。他并非傻子,这淑妃当初是傅王爷亲自挑选入宫的,也就是他的人,如今淑妃是后宫内最得宠的嫔妃,皇上对她宠爱有加,专门为她修建淑兰宫,后面又有傅王爷撑腰,得罪了她,性命不保啊!
参将强忍下心底的不悦,转头看向雪言,说道:“于侍卫,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为何对娘娘大打出手?”
雪言眉梢轻轻一挑,目光向淑妃身后的护卫手中的宝剑和遍地的战刀弓箭看去,意思不言自明:明明是他们无理在先,自己先动的手,只是自卫罢了。
参将面皮一红,还没说话,淑妃却冷然喝道:“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跟我攀比。你不但在皇宫里对本宫动粗,还意欲杀害我,我看今日还有谁敢为你开脱。”转脸对参将喝道:“还不赶紧把她拿下。”
参将眉头紧锁,虽然知道这事是淑妃挑衅在先,却不敢得罪于她,违背她的命令。正要说话,突然一个清冽的声音陡然在身后响起,众人一愣,齐齐回过头去。
“谁也不能碰她。”
漆黑战马,高大挺拔,缓缓逼近。
无痕一身白色长衣,面色阴沉,策马缓步走来,来到众人之前,却根本没有下马,而是高居马上,看着下面的女子,伸出手来,沉声说道:“她是我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动她。”
雪言一言不发,定定的看着无痕深挚的双眼。微风吹过,沿着两人相交的眼神吹去,像是柔和的风吹过山间一般,那股温和,那股柔情,那份挚爱,都是一股暖暖的清泉,淌进她的心里。
仿佛过了很久,实则却只是一瞬,雪言伸出手来,缓缓的,就像是半年前逃出无忧城,她和他共骑一匹战马。
无痕眼睛看向那名参将,低沉的说“虽然今年没有武状元头衔,可于侍卫仍是武举最后的胜利者,想要抓她,先跟皇上请旨,若是没有皇上的同意,淑妃娘娘也没有权利对她动手。”
“你……”淑妃气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皇后娘娘派安公公来我府中请于侍卫到兰桂宫做客,只是途径淑兰宫罢了,娘娘不喜于侍卫,便对于侍卫大打出手,于侍卫纯属自卫,”无痕扬着头,沉声说道。
参将恭敬点头:“原来如此,属下明白了。”
无痕目光在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侍卫身上转了一圈,面不改色的缓缓说道:“下次再经过淑兰宫,小心出手就可以了,跟护卫们切磋武艺不用这么狠的。”
切磋武艺?
淑妃脸色一变,顿时动怒,刚要说话,忽见无痕转过头来,面色平静的看着他,沉声说道:“淑妃娘娘,卑职管教不严,多有得罪,这个人我先带走了,此事是因我而起,改日必当登门谢罪。”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柳无痕,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确定要和本宫作对吗?”淑妃冷哼一声,面色阴郁的沉声说道。
无痕回过头来,双眉微微蹙起:“淑妃娘娘这是在警告我吗?”
“身为妃嫔,却给自家护卫配上刀剑在皇宫里行走,娘娘,您的动作未免也太过招摇了吧。”
淑妃勃然大怒,然而话还没出口,无痕就继续说道:“今日的事传扬出去对你并无好处,淑妃娘娘,你是傅王爷的人,理当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分清主次,理明轻重。这般轻率鲁莽,想必就算是傅王爷今日在此,也不会开心的。”
淑妃双眼通红,嘴唇发青,却不再言语。
她怎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弊,原本只是想替王爷教训一下雪言,却哪那般果断,身手如此厉害,竟然打死了这么多人,还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没有教训到她,反而把自己给教训了一顿,如今,只能生生吃这哑巴亏了。
无痕转眼看向小安子,淡淡的说道:“烦劳安公公告诉皇后娘娘,就说今日府中有事耽搁了,过几日于侍卫会进宫拜访的。”
小安子点轻了一下头,表示答应。
“我们走。”
无痕缓缓说道,打马转身而行。参将在后面沉声恭送,临走之际,雪言扭头看了眼淑妃几乎喷火的眼睛。
金色阳光洒下光辉,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绵长的宫道两侧,不时有几片花瓣纷扬翻飞,雪言坐在无痕的后面,渐渐隐没在幽长的长道之中。
淑妃紧咬牙关,然后突然怒喝一声,原地跺脚,怒极而去。
幽幽碧湖,此刻已被夕阳余晖覆盖,两岸的景物如在画中,雕廊玉树,树梢斑影,一座精致的石拱桥横在湖面上,遥遥的通向湖心的一处八角小亭。
亭子里,站着两个身影,男的一身雪白长衣,面容俊美,剑眉星目,面容略略有一丝朗逸英气。女的不过二十多岁,穿着一身血红衣裙,越发显得钟灵毓秀,超凡脱俗。
这二人,正是刚刚离开宫道的无痕和雪言。
“你刚刚没有在现场,怎么知道当时的情况?”
无痕抬起头来,面色淡然:“那淑妃仗着得宠,又有傅辰撑腰,在宫中嚣张跋扈,谁都知道,前段时间你在武举中获胜,扬名天下,粉碎了傅辰的计划,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