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缭绕的云雾,只见那芊芊玉指在琴弦上轻挑,悠悠扬扬的音律斑驳在粉黛砖瓦之上。
屋顶上,一女子身着紫色纱裙悠然的抚弄膝上的琴弦,眼里透着淡然而冷漠的光芒,似乎很难让人接近。
洛凡隐约能感到这丝丝寒气,有些怯步。
“我问你,平日里我都叫她什么?”她扭头问绿璃。
“大人平日里称雪鸢姑娘为玉师父,”绿璃答道。
“那,我和她素日里谁更凶一些?”
绿璃愣住,“这……”
“算了……”量她也不敢说,既来之则安之吧,迈步向前走去。
“雪言,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声音飘渺,宛如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早上我替君上办事,耽搁了一些时间,”一边走一边说。
琴音突然戛然而止,“君上,”眉头一紧,“办什么事?”
“城里来了一批商人,君上担心是浔国混进来的奸细,让我去调查,”雪言的目光全部聚在火艳骄阳的彼岸花上。
刚才一紧的眉头瞬间舒展,继续拨动琴弦,“那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这个,”她顿了顿,“这不赶来见你了嘛,还来不及调查呢!”
雪鸢姑娘吐了口气,脚下轻轻一点,琴如落叶一般缓缓降落,站在洛凡跟前,淡淡的说:“下次,国家大事优先。”
洛凡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和电视上拍的一模一样,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人会轻功。
紫檀木制成的茶座,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正在暖炉上烧开的开水淋过,蒸腾的水汽随着茶香如袅袅炊烟上升,沸水反复相沏,倒进翡翠碧杯中呈于她面前。
这外面烈日灼灼,里面烧了个暖炉却也不感到一丝闷热。
她轻轻端起碧杯,托于掌心,放在鼻前闻了一下,一片淡雅的清香,徐徐的游离在鼻息间,“好香啊!”
轻轻抿了一口,感觉香醇的液体悠然划过舌尖,润润地过喉,滑滑的入嗓,暖暖地浮动在腹间……是好茶,让人无法忘怀的好茶,飘着芳香散着甘甜,轻轻柔柔的就潜进了自己的血液里。
雪鸢姑娘抬眼看了她一下,冷冷道,:“你素日里不是不喜欢我煮的茶吗,怎么今日倒是称赞起来了。”
她的心微微一颤,厚着脸说:“是吗?我觉得还不错。”
她倒是有些忘了自己的身份,在她还没出现之前,到底叶雪言是个怎样的人,而她又去了哪?自己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她?
雪鸢姑娘瞥了她一眼,“你今天很奇怪。”
此话一出,站立在一旁的绿璃身形一颤,面具下那双凌厉的眼睛立刻捕捉到了她眼里的惊慌,直勾勾的瞪着她,绿璃吓得跪在地上。
“你紧张什么?”威严的仪态,让人不敢平视。
“我……”吞吞吐吐说不清。
“说……”厉声一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她身上的寒气给凝固住。
“是,”绿璃战战兢兢的说:“前几日,大人泡澡的时候睡着了,醒来就性情大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雪鸢姑娘把眼睛瞥向洛凡,眼光灼灼射出一道炙热的光,让洛凡无所适从。
“你是谁?”
洛凡怔怔的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她伸出手想要抓住洛凡,洛凡下意识似浮扁掠影般一般起身并转到一旁,如此轻快矫捷的身手,自己都惊呆了。
雪鸢姑娘再次出手,一个跨步来到洛凡面前,眸若冷电,掌心运力,寒气聚在掌心上,奋力使出一招“无忧神掌”,一道冷冽的寒光散开宛如一块无形的千斤巨石朝洛凡砸来。
洛凡来不及多想,心中一个意念,全身真气运于右手,用力往前一推,那块无形的寒石瞬间被击碎,雪鸢姑娘受不住扑面而来的掌风,倒退了几步。
洛凡用力过猛,掌力太强,犹如一阵狂风袭过,雪鸢姑娘身后的茶桌被掀翻,就连跪在地上的绿璃都推到一旁用手挡住这猛来的寒风。
洛凡呆愣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赶紧收住了手。
屋里瞬间恢复了平静,暖炉上的开水被打翻在地上湿了一大片。
一时间,她不知该说什么,怎样把场给圆回来,楞怔在那儿,表情很不自然。
雪鸢姑娘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忽而轻叹了一声,“我老了……”
洛凡不知所云,愣愣的看着她。
“你已经青出于蓝了,”雪鸢的声音带着沧桑感:“我刚才只不过小试牛刀,没想到你的无忧掌已经练到如火纯青得地步,甚至超过了我。”
洛凡抬起双手,仔细看了一下,似乎没法相信刚才得那一掌是从自己的掌心使出的。
绿璃眼里掩饰不住的开心,她原本很担心以雪言现在的状态难以对敌,可如今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了,那颗原本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赶紧蹲在地上把收拾起来。
洛凡还是一脸的茫然,直到夜幕垂下,下山之时她都没有从刚才那种惊心动魄的场面里脱离出来。
“大人,你在想什么呢?”绿璃见她一脸的不开心便问道。
这一声将洛凡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她讷讷的说:“我在想,刚才雪鸢姑娘说的话。”
“唉,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啊,”绿璃笑着说:“雪鸢姑娘的意思就是说你现在的本领已经超过了她,她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可是,我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