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鬼子把我们当猪狗一样屠戮,反抗是死不反抗同样是死,同胞还在跟鬼子干,咱们也不能就这样窝窝囊囊的等死,跟鬼子拼了。”
“跟鬼子拼了……”
很多时候,其实只是缺少一个带头的人,中国军警中也不乏有血性之人,之前只不过是看不到任何生机,所以便只能无奈认命。
但现在,他们已经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当下有人发一声喊,俘虏们顿时疯狂了,纷纷红着眼睛向周围围着他们的鬼子扑了上去。
“第一小队,突击,目标,那片建筑群,第二第三小队,杀光这些支那猪,杀……”一名鬼子中尉躲在卡车后,拔出指挥刀,对着李教官所在方向一挥,大喝道。
十挺机枪的机枪手也迅速调转枪口,将枪口对向了突然暴动,向他们冲上来,手无寸铁的俘虏们,而那些一直瞄着俘虏们的鬼子也纷纷开枪。
“砰砰砰……”
“咄咄咄咄……”
歪把子的咆哮声又响了起来,只不过刚刚响起,又一名机枪手倒了下去,旁边的副手立马搬开机枪手,重新架起机枪。
现场开始冒起无数血花,俘虏们成片倒下,但是这回,他们没有人再迟疑,哪怕面前就是枪口刺刀,他们也没停下脚步。
因为他们很清楚,就算此时停下脚步,他们也必死无疑,而且死得毫无价值,同时还会挡住身后同胞的路。
他们对死亡已经麻木,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冲上去,哪怕只能拉着一个鬼子垫背,那也值了。
当然,也不排除其中有并未中弹或非要害中弹,却倒下去装死的人,但那样的人毕竟只是少数,这种人可以说他们聪明,也可以说他们很蠢。
很简单,如果自己的同胞被杀光,鬼子一定会对尸体进行补刀,况且身后同胞的踩踏,也是会要命的。
装死是全看运气的事,不过如果俘虏们逆袭成功,而他们没被踩死,装死的人倒也能真的保住一条命。
俘虏们距离向他们开枪的鬼子只有百多米,全速奔跑只需不到二十秒即到。
就算以数据来计算,十挺歪把子共三百发子弹,两只小队一百零六把步枪,共五百三十发子弹,加起来也不过八百多发,还不算同一个人身上中上几枪的。
即便是以鬼子枪械的穿透力,一颗子弹能穿几个,鬼子们打空弹仓后他们也最多死上一半人左右的人,但剩下的可是还有足足八百人左右,此时,就是拼他们奔跑的速度,与鬼子们上弹的速度谁快了。
李教官开了最后一枪,再次干掉一名机枪手后,看着暴动的俘虏们,脸上露出一抹欣慰之意,随即翻身撤离。
因为一支鬼子小队已经冲了过来,再不走,就要暴露自己的位置了,狙击手在巷战中暴露位置,与找死何异?
所以李教官撤了,狙击点早就已经选好,他此时要做的,只是在鬼子们冲进这片建筑群的胡同前进入狙击点而已。
鬼子的第一小队正是负责警戒那些鬼子,他们距离建筑群本就有四百米左右,等到他们以小分队为单位,分四道胡同冲进建筑群,李教官早已在狙击点隐蔽起来。
鬼子们依然是老套路,对一切他们怀疑的位置进行射击,对极有可能藏人的地点,通常是先扔一颗手雷进去。
五十几名鬼子在建筑群中逐步逐步搜索,很快,就有鬼子靠近了李教官的手雷放置点。
可惜,这一仗跟教堂外那一仗不同,那里只有一条笔直的街道,鬼子们避无可避,而这里却是一片四通八达的建筑群,鬼子们也十分分散。
所以李教官的手雷放置点也比较分散,好几条胡同中都有手雷。
“轰”
第一颗手雷爆炸了,只炸倒两名鬼子,却让分散搜索的鬼子下意识的往这边聚拢了过来。
然而,鬼子们却满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这手雷是从哪扔过来的,便在鬼子们紧张的背靠背,在手雷爆炸附近向四面八方搜寻敌踪时,另一个方向又一颗手雷爆炸。
这次只倒了一人,没办法,地形太复杂,只有李教官一个人,一把狙击步枪,却要兼顾好几个方向的鬼子,最重要的是,还得小心潜行,不能暴露出来。
这枚手雷虽然不是最佳爆炸时机,但再不打爆它,就要失效,因为鬼子们快要完全越过那枚手雷了。
手雷一个接一个的爆炸,鬼子们快要疯了,不过鬼子也并不是脑残,在第八个手雷爆炸,鬼子报销了一个小分队后,终于有鬼子看出了问题。
“八嘎,大家注意地面,那些手雷不是被抛出来的,而是被事先放置在地面,对方是一个十分高明的狙击手,他用枪打爆了那些手雷。”
叫出这些话的是鬼子少尉小队长身边的一个伍长,可惜李教官不懂日语,并不知道自己的战法已经被鬼子识破。
鬼子们闻言一惊,纷纷开始注意起地面,这一有意识的查看,立刻就发现了问题,鬼子小队长更是惊出一脑门子冷汗,因为就在他前方十几米处,几块碎石中,便放着一颗乌溜溜的手雷。
“后退十米,小心地上。”小队长立刻连退数步,紧靠在胡同旁建筑的墙上,一拍那发现问题的伍长肩膀,赞道:“哟西,你立功了,那枚手雷,给我打爆他。”
“哈伊。”伍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星星要多上一两颗了,当下举起手中步枪,单膝跪了下去,托枪的左手手肘放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