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了,还没看到上面的批复。再说此事讲给宁王听也无碍,便将自己甫接云南郡的担子,千头万绪,又有九县灾民,都觉得要撑不下去了,没想到最后却是自家老婆机智,自行联络办成了此事,解救他于危难之中。

他本性坦荡,对着尉迟修不能说,免得横生枝节,更不能向朝廷申请嘉奖,也没这个先例。不但朝廷没有因为妇人参政而嘉奖的先例,相反还会认为他后宅不肃,自己又无为官之能,还要枕边人来出谋划策,说不定最后还要得个申斥,因此许清嘉心里未尝不想与人分享自家老婆的能干,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罢了。

如今有了个合适的人选以及机会,自然要讲一讲了。

“殿下有所不知,此事若不是内子,恐怕也办不成。都是她的主意,见我公事上有了难处,便自行联系舅兄,做成了这件事才告诉我。而且——”同知大人双目放光,满心满眼的骄傲,“内子说,云南郡药材特别丰富,除了采摘野生的,还可以尝试种植,争取将云南郡打造成大周最大的药材供应基地,既能活一方百姓又能救人无数,到那时候,我云南郡的百姓有了银子还怕没有饭吃吗?”

武琛万没料到此事竟然是胡娇的主意,他以前只觉得这年轻的小妇人有时候透着几分小狡黠,有时候又有几分呆笨可爱,没想到还能将一方死棋盘活。

大约是觉得许清嘉这微笑有几分刺眼,宁王殿下便扭过头去瞧道路两旁的酒旗,有夷语有汉字,颜色漂亮鲜艳,带着一股浓郁的异族风情。

他在此地多少年,深知夷人日子艰苦,碰上灾年就要挨饿,但是历任官员从不曾想过要如何改造这块土地,只是有了灾情就放赈,少饿死些人就算是积福了。

其实这几年大周一直在打仗,云南此地有吐蕃连年骚扰,西北有回纥时打时合,东南有倭寇作乱,年景又时好时坏,国库也不丰裕,许清嘉当初接了圣旨,暂代云南郡守一职,他是知道的,与崔泰讨论,只有四个字:内忧外患。

边境不太平,地方官员也不好当,偏许清嘉不是个肯压榨百姓膏腴的清官,这就更难做了。

崔五郎嘴巴里就跟塞了个鸡蛋似的:“这主意倒是妙啊,她也能想得出来?!”以往真是小瞧她了!

胡娇是有几分小聪明,虽然是个莽撞性子,可是却十分有灵性,又怜悯百姓,至少是崔五郎认识的官眷里面,待百姓最有慈悲心的一位。

许清嘉还怕他们不信,再次笑着申明:“是啊,这主意确是内子想到的,五郎若是不信,大可问问我家舅兄!”老婆聪慧,似乎比他自己有干才更教他高兴。

直将众人送出城去,武小贝搂着许清嘉的脖子不撒手,十分不放心的叮嘱他:“爹爹,我走了之后,你可别往家里招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啊!不然……不然娘跟哥哥要伤心的!”段家小子有段时间看到段夫人郁郁寡欢,就对段功曹心生不满。

许清嘉哭笑不得,将他搂在怀里抱了又抱,再三叮嘱要他听宁王的话,这才放了这小子走。

直到瞧不见云南郡高大的城墙了,武小贝才郁郁钻进了马车,抱着永禄的胳膊几乎要淌眼抹泪:“永禄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回来?我想我娘了!我想哥哥了!”

之前还没有要分别的真实感受,出门的兴奋完全压住了离别的伤感,且掀开车帘看到许清嘉的身影,这小子莫名就觉得安心。等家里人真正一个也不见了,身边只有永禄陪着,他才觉出了伤心。

永禄心道:小没良心的,我还当你不伤心呢!

京城的贾府,中书令贾昌下朝回来,就在家里大发脾气,砸了个玉石纸镇,将尉迟修派来送信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若是尉迟修在他面前,保不准都要被这位老大人揍一顿。

“这就是他的本事?不但没成事,还被个小子卸去了臂膀?!”那其中两名幕僚还是他给的呢,如今家小都在京城,人却以奸细的罪名给斩了,当真是尉迟修的无能!

“那许同知事前一点口风未漏,我家大人只当此事无可挽回,国库拨不出赈灾银子,只能地方上自己想办法。我家大人想着粮食却不是能凭空掉下来的,无论如何许同知是翻不了身了,哪知道……哪知道……”

贾昌冷笑一声:“先时我收到他的书信,还当此次定然能将姓许的小子打到泥地里,现在倒好,不但没打到泥地里,还让他翻身了!今早圣上还在早朝的时候当众嘉奖了那姓许的小子。”圣上当时还问了许棠:“这许同知,朕记得好像出自许爱卿门下?”

贾昌看到尚书令许棠那得意的脸,禁不住在心里嗤笑一声:当初这姓许的小子可未见得受你老小子的爱重,不然我何至于想着要招来为婿?

他与许棠素来不和,延揽许棠门下士子,自然也是有选择的。

许棠与今上谈了几句许清嘉的人品才干,皆是溢美之词,完了当着早朝文武百官的面,似乎颇有几分遗憾:“当初为臣也瞧着这许清嘉确是有才干之人,可惜与中书令家的千金亲事没成,不然如今为臣与中书令可都是算是亲家了!”

朝堂之上,许棠一系的官员皆窃笑,贾昌当堂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揪光了许棠的胡子!

这只是朝堂之上一个小小的插曲,引的君臣一笑。但在贾昌心里,就是巨大的侮辱。若非许清嘉拒婚,何至于他堂堂中书令,成为了满堂文武的笑料?还有许氏一系官


状态提示:第86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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