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瞧不清楚家里的情况,只当同知大人是棵大树,没想到大树听到老婆揍了闺女,心疼归心疼,立刻就叛变了,陪着笑脸劝说老婆:“阿娇啊,珠儿还小,你看看她手背都红了,就……稍微吓唬吓唬她得了!”这都有红印子了,瞧她又哭的这么伤心,他这个当爹的也心疼的不行,只不过家里老婆最大,还是……不要逆着她的意好。

胡娇这两年与各府女眷往来,也知道自己家礼仪不严整,她出身市井,觉得规矩这东西大面儿上能过得去就行了。她是见过别人家的小娘子们的,刘远道家的五朵金花就是淑女之中的典范,说话柔声细语,笑不露齿。刘夫人对闺女教养的十分严格,胡娇暗底里揣摩着,她估计连如嫁从夫这种信条都早给五个闺女塞满了一脑子。

洗脑洗脑,自然是从小就洗的。

胡娇也没想着将闺女教成个没有主见,凡事只会依靠男人而活的小姑娘,可是该教的礼仪却不敢差了。

礼仪这种东西,自来就是做给别人看的,她这个当娘的可以失仪,可以随便一点,那是因为她背后依仗着许清嘉的疼爱与护恃,自然不怕被人诟病。可是她家闺女要是被人质疑家教不好,礼仪有误,那真是会影响闺女此后的生活质量。

——她长大一点还会与官家小娘子们来往,结交几个手帕交,此后婚嫁除了论门第,也要看教养的。

胡娇觉得,生了女儿之后,闺女还是个小豆丁,她瞬间都要变老了。

为她考虑的太多。

“我……我……”许珠儿我了半天,也没将事情说明白。

这丫头是个嘴巧的,只是大约也心虚,就不肯好好说话。平常短句子还是没问题的。

“她老是抓桌上的菜来喂狗,咱们自己家里人在一桌吃饭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家里老是来客,楼夫人段夫人刘夫人等,哪家的夫人们会这么不讲究?万一哪天一桌吃饭,她随手拿了桌上的菜丢去喂狗,让别人怎么想?”

还能怎么样,许府人与狗同食,不见得别家也愿意这样。

许清嘉将闺女从怀里放下来,摸摸她的小脑袋:“珠儿告诉爹爹,娘亲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许在吃饭的时候拿了桌上的菜来喂狗?”

许珠儿羞赧的点头,她现在觉得……爹爹也不好糊涂,居然是向着娘亲的,连她也不肯护着,嘤嘤嘤,这个世界好伤心……

小丫头大眼睛里布满了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滴,却也只能小声道:“娘说过不让喂……”

“那珠儿为什么不听娘亲的话?”同知大人只觉得清官难断家务事,他现在被老婆冷厉的目光给逼的不得不做出个严父模样来。明明小丫头哭的梨花带雨,直让他的心都要化了,恨不得将她搂在怀里好好疼一疼,现在还要摆出官威来,真是情势不由人啊!

“花猫与大牛饿了……珠儿饿了也很难受……”

许清嘉与胡娇都败给了这孩子的脑回路,她这是有点傻气,拿花猫与大牛不当动物了,若不是胡娇看的紧,是不是就要把这俩只狗狗请到桌上来与她共同用餐?

胡娇只能再次耐下性子来与她讲道理:“你瞧,花猫与大牛是狗狗,娘亲与爹爹哥哥们都是人,所以不肯与狗狗一起吃饭。你如果下次再从桌上拿东西喂花猫与狗狗,不如下次就在下面摆个小炕桌,让你跟花猫跟狗狗一桌吃饭,让你喂个够?”

许珠儿想一想,似乎觉得这办法不错,立刻热烈响应:“好啊好啊,下次我就跟花猫大牛一桌吃饭。”

许清嘉心里偷笑,暗道这小丫头年纪太小,还不太了解她家娘亲是啥样人,说不定等下就要哭着跑了。果然胡娇接下来就道:“既然你要跟花猫大牛一桌吃饭,那以后就跟它们一起睡狗舍吧。你觉得呢?”

“……”

许珠儿抬头去瞧自己亲娘,想看看她是不是在开玩笑,见她神色十分严肃,这才知道她真不是开玩笑的,立刻就要泪奔了:“我不要跟狗狗睡……娘我不要跟狗狗睡……”狗舍哪里比得上暖暖的被窝?

许清嘉扭头不去瞧闺女伤心泪奔的小模样,心里已经笑到不行。自家老婆别瞧着对读书不上心,但刁钻古怪的主意不少。不然家里俩淘小子为何在她面前服服贴贴的。

“那珠儿是要做狗狗还是要做人?你要知道花猫与大牛就是狗狗,你吃饭的时候喂它们,它们当成习惯了,等家里来客人了也这样,人家还当珠儿也是小狗狗呢!”这话就有几分吓唬孩子的意思了。不过小丫头这毛病确实不好,总归要改一改。

许珠儿立刻扑上去认错:“珠儿不要做狗狗……”

小丫头吃了教训,后来再做了什么错事,哪怕被胡娇训了,看到许清嘉来了也不肯去告状了。

——爹爹根本做不了主。

惨痛的教训,只要有一回就足够了。

这个爹爹太靠不住了!

胡娇如今在后院里闲极无聊,加之方师傅提起在府里学骑马跑不开,便动了买个庄子的念头。派了永寿四处去看看,最好在城郊买个大点的庄子,方便孩子们跑马。

永寿如今在州府也算得许府的大管事了,但凡外面需要管事出头的事情差不多都交了给他去办。他接了这差使就四下开始看了,有时候跟着许清嘉去州府衙门,有那官吏身边的长随小厮等问起来,他便开口探问州府城郊的庄子,又寻了专事房屋田地的牙人来问,渐渐有不少人都知道了同知大人家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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