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之干想要率部追击,却被马林拦住,他们派人将情况报给了刘泽清。刘泽清不敢大意,令两人合兵一起,继续向前,但行军速度不由得放慢了很多。
在这个过程中,官军骑兵不断出现,或攻其前队,或袭其中军,或打其后队。每次都是快速而来,然后迅速离开,扰的叛军不得安宁。而且刘泽清派出的斥候大多被优势的官军骑兵所斩杀,成了聋子瞎子。
刘泽清听到不断的回报,眉头紧蹙,知道官军对他们的撤离早有防备。他也不再想着快速撤离,而是将大军尽可能的聚在一起,缓缓向西撤退,以此防备官军袭击。但他却没有将自己的情况告诉殿后的梅应元。
当梅应元得到刘泽清的命令之后,心中暗骂了一句。待送走传令的,他叫来自己的副将,“告诉兄弟们,立即整兵,准备撤离。”
副将面露疑惑道:“将军,刘大将军不是要等一个时辰吗?”
梅应元冷哼一声道:“等一个时辰,我们会被周显吃的骨头渣都不剩。近十万的大军撤离,你真以为能完全瞒过官军?他们之所以没有发起进攻,只是在等一个时机。如若我们与大队脱开距离,就会被官军完全吃掉。以刘泽清的薄情,一旦失了军队,你以为我们还能在他那里有什么地位?”
副将点零头,“属下懂了,我这就去。”但刚走了几步,他便又转过身来,“将军,属下有句话,不知道能不能。”
梅应元道:“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不能的。”
副将点零头,问道:“既然将军知道刘泽清生性薄情,为何还要为他效力?当时刘泽清率大军攻到济南,我们是不得已而降。如若此时归降官军,也算是戴罪立功吧!朝廷也不会重责我们。”
梅应元摇头道:“你以为刘泽清是笨蛋吗?为了控制我们,他早就将游击以上将领的家属全部移到了临清。我们可以归降,但我们的家属怎么办?况且,即使我们愿意归降,官府也未必会放过我们。你别忘了济南是怎么陷落的,邱祖德又是怎么死的,我们都是罪人。而且,到底周显在山东也不过只有两万多兵力,他未必能够战胜刘泽清。良禽择木而栖,至少在目前看来,刘泽清的胜算依旧更大。先就这样待着吧!后面看情况再。”
副将点零头,转身离开。
其实有些话,梅应元没有对自己的副将。他之所以选择归降刘泽清,并不是觉得刘泽清是根良木,而是他对大明的未来不抱有任何希望。因而在刘泽清大军杀到的时候,他第一时间选择挟持山东巡抚邱祖德归降,就是不想让自己陷入险地。即使当时不是刘泽清,而是其他人,在实力不足的时候,他仍旧会投降。
想到这里,梅应元向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心中暗下决心。这一次只要能够安全撤回济南,他就会找机会逃离开刘泽清。大明是无法再回去了,李自成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他们只在夺取济宁之后便与刘泽清和解。否则,投靠他倒是一个好的选择。
周显站在高处,手中拿着望远镜看望向西面的叛军营地。他的身后,近两万大军已经整装待发。色漆黑,虽有月光,但远处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是斥候返回。他翻身下马,单膝下跪,高声向周显道:“禀督帅,最后一支叛军已撤出他们的营地。”
周显扫视了眼前的众将,高声喊道:“和我们对峙了近一月,刘泽清现在要逃了。一旦让其逃回济南,靠着坚固的城池,他就会得到喘息之机。攻城,我们的损失会远超想象。到时候战死的可能是我,可能是你,可能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但无论谁不幸殉国,死的都是我们的袍泽,都是我们的弟兄。为了将来不会出现那样的场景,今夜我们要不停歇的追击,直到将眼前的敌军全部击溃。从而生擒刘泽清,彻底平定山东之乱,对此你们可有信心?”
众军高声回应,“生擒刘泽清,平定山东之乱。”
周显点零头,“白翥,给你八千人,现在就出发。尾随追击叛军后队人马,击溃你所见的任何叛军。李开,你率三个千人队的精兵,遇到叛军,不要攻击,绕路而行,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济南城下。三支红色火箭升空,这是约定好的信号。到时候丁可泽会在城中作乱,配合你行事。剩下的士卒,除两千人随我一起行动外,其他的七支千人队以本队千总为最高将领,分兵向前进攻。我不管你们采取什么手段,明日正午时分,务必都要赶到济南城东北南方的历城集结,我在那里等着你们。首先到达者,记一大功,升守备;延迟不到者,记一大过,准许其戴罪立功。我的命令,你们可听清楚了?”
士卒高声喊道:“清楚。”
周显继续道:“这次大战,不要俘虏,不以斩首人数记功,只以击溃敌军数量为功。只要能击破眼前之敌,便有功。能斩杀生擒刘泽清者,升两级,赏万两白银。斩杀生擒叛军主要将领者,升一级,赏千两白银。期间有立功表现者,另有封赏。今夜是你们立功的时刻,望你们所有人都不辜负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现在,全军开拔,让我们一举拿下济南府。”
全军欢呼,高声响应。
李开移步向前,“二公子,那我先走了。”
周显点零头,“一切心。”
白翥令大军先行,他拐回周显面前,“周督帅,你这样将全军都散出去。一旦刘泽清看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