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看李岩返回,连忙骑马迎了上去。“李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岩想了想道:“派人通知李定国,告诉他三日之后,周显就会率部前往临沂。他最可能会从平邑和蒙阴两个方向发兵,让之早做准备。另外,通知曲阜守将,让他这三日加强戒备。三日之后,我自会接应他离开。”
周显走过来吩咐谈时迈,“通过私下途径告知刘泽清,李岩准备偷袭临清。”
谈时迈愣道:“督帅,我们要相信李岩所说的吗?他会不会故意误导我们?”
周显摇头道:“不会,这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策略。而且此事不管是真是假,告诉刘泽清,至少也能减轻一些我军的压力。全军后撤二十里,选定高处安营扎寨。加强戒备,防止敌军偷袭,三日后撤离此地。”
李定国拿着李岩送来的信件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一些冷笑。“两军对峙,却不交战。还告诉我三日之后,周显便会率部前往临沂。这李岩一定是和周显达成了什么协议,引官军来攻击我们,而他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世上哪有这么轻松的事情?”
站在他旁边的副将王运行问道:“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看着远处的周显营地,李定国道:“再有五日,大哥他便会扶朱聿键登基,我们得送一份好的贺礼。老王,你带三千骑绕道前往新泰,能打的下来就打,打不下来就攻击没有官军防守的周边城池,先给周显一些见面礼。但不可恋战,抢了之后就立即撤回蒙阴,靠着那里有利的地形防守。等我到达之后,再一举击破官军。”
王运行道:“将军,那你呢!”
李定国笑道:“我今晚去周显的营地走走一遭,给他们造成一些混乱,也好为你率部渡过泗水创造机会。”
天色如墨,没有一颗星星。
周显巡营回来,躺在帐篷里,翻来翻去,没有一丝的睡意。旁侧的陈锋打着呼噜,更添他的心烦。这两日来回奔波,他也累坏了。周显不忍吵醒他,披了一件棉裘,走出帐外。门外的侍卫看到周显,连忙躬身施礼。
周显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然后跨步向王俊所在的帐篷走去。两个侍卫紧随其后,履行着他们的职责。
大部分士卒已经安歇,只有巡防的士卒还在来回走动。火盆里燃着柴火,照亮了近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香。周显一路慢行,看着眼前的大军。这次出征,周显共集合了包括仁字营的两个千人队、克己营全部,以及孙轩所率的一千五百骑兵,共计八千余人。他的意图很简单,就是想速战速决,尽早将李岩驱赶到运河之西。
可是最终的结果是,李岩选择坚守城池,根本不给周显正面交战的机会。最后在阵前和他谈起了条件,为李定国争取了三日的时间。临沂城池坚固,又有万元吉在,应该暂时无虞。但八千余大军驻扎在野外,明显也不是好事。
况且,兵者诡道也!
李岩为闯王李自成效力,个人的交情远比不上各自的大局。他的话,周显只能信一半。反之,周显的话,他也不会全信。一旦有机会,下手的时候,他们彼此都不会留情。因而,谈时迈的两个千人队驻扎在营地的西侧,就是为了防备李岩偷袭。而孙轩所率的一千五百骑兵也散在距离谈时迈不远的外面,以便随时支援。在营地的东侧,放着战斗力较弱,由王俊统帅的克己营。
刚靠近王俊所在的帐篷,一股浓重的酒气便扑面而来。周显没有理会外面的士卒,直接掀开帐篷走了进去。里面,王俊和夏魁元喝的面红耳赤,正大声吵闹着猜拳。
看到周显,王俊的酒顿时醒了一半。连忙站起来,有点结巴的说道:“督,督帅,您怎么来了?”
周显没理他,而是从盘子里抓起了一把花生米,向二人道:“天气酷寒,我放开了对军中饮酒的管制,但也明言一人一日只能饮一碗,而且不能聚集在一起。王守备,你要不要给本帅一个解释?”
夏魁元喝的比王俊更多,看到周显,起身大叫道:“不就喝了两碗酒吗?解释什么。老子以前当贼的时候,天天喝酒又怎么的了?”
周显平静的看着他道:“但你现在是兵。而且你最大的罪过不是喝酒,而是擅离职守。我问你,外围应该由谁负责警戒?一旦敌人来袭,而你却在这里,这责任你负担的起吗?”
夏魁元顿时暴怒道:“少吓唬老子。爷爷走的路比你吃的饭都多,毛头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棵大葱吗?”
看周显脸色铁青,王俊连忙捂住他的嘴,“督帅,他喝多了,您别怪他。”
夏魁元不住的挣扎,“大哥,你放开我,放开我。”
周显摆了摆手,“拉出去,打八十军棍,给他好好醒醒酒。等酒醒了,再来和我说话。”
夏魁元怒道:“奶奶个熊,你敢打老子?”说着,他挣脱王俊,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向周显砍去。
旁边的王俊脸色顿变,连忙抱住了他。
周显身后的两个侍卫瞬间抽出一刀,一下子击飞了夏魁元手中的长刀。他屈身向下,看着脸色煞白,有点反应过来的夏魁元道:“今日你醉了,我不和你计较,但这八十军棍,你逃不了。如若下次,你再拔刀向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然后他大声叫喝道:“带他出去,给我狠狠的打。”
看两个侍卫押着夏魁元走了出去,周显向王俊道:“王守备,你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