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看完李雄传来的有关朝鲜和日本的种种情报,眉头舒展。形势虽然依旧不容乐观,但林庆业基本上在朝鲜南边算是立足了。而日本,只要只是德川家光想要与大明开战,岛津光久手下不过万的士卒掀不起什么大浪。
唯一令周显担心的是,满清和荷兰人连上了线。这或许在将来会是个麻烦,但现在也不必太过担心。也不知道戚国勇是否安全到达了苏禄国,这是周显未来计划的关键一环。如果能够成功,或许将来可以将荷兰人彻底驱逐出亚洲。
周显转头向韩畅道:“写信给王武纬,让他回来吧!一个岛津光久,不值得再耗费精力和他谈。”
韩畅抬头问道:“督帅,那我们要和萨摩藩开战吗?”
周显摇头笑道:“岛津光久如此放肆,是该给他一点教训,但现在却不是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韩括不是收降了很多海盗吗?让他们接着干自己的老本行,乘船去长崎,四处偷袭,彻底瘫痪长崎海上的贸易。告诉他们,凡是日本和荷兰的商船,他们可以随意劫,所得货物归他们所有。但其他的船只不要乱动,否则军法从事。同时,让韩括和林庆业各派一些船只去琉球,增强在当地的兵力,以防岛津光久狗急跳墙,做出什么过格之事。”
韩畅想了片刻,点头道:“属下明白。”
周显从如同小山的案牍中抽出一文牒,“上次刘孔和斩杀刘泽清,得到他从各处抢掠的十几车资货。因为当时我们还未彻底收复兖州,他就把那些东西找了个隐蔽处埋了起来。后来挖出来,除了犒赏有功士卒和抚恤死伤将士的,还剩余好几车的资货,大部分是文玩玉器。萧冷,你去济宁一趟,把这些东西运回济南。提前联系济南城中的金石商人,把这些货物尽快换成金银。此事,由你全权负责。”
萧冷拱手道:“那属下稍后就赶去济宁。”
周显点了点头,转向陈名夏道:“百史,你代我去登州一趟。葡萄牙人帮忙训练的第一批水师学员已经毕业,你去祝贺并慰问他们一下。这些学员,一半分给韩括,另一半让他们前往皮岛。那五艘已经完工的新式战船,尽数交予韩括,让他加强训练,尽早形成战力。这是五艘新船的名字,我已经令人打造了铜牌,到时候你一并带去,钉在船头。”
陈名夏接过纸张,只见上面用工整的小楷写着“郑和号”、“戚继光号”、“俞大猷号”、“邓子龙号”、“汪鋐号”。
郑和七下西洋,宣扬大明国威。戚继光和俞大猷为抗倭明将,陆战水战都为当时最强。邓子龙为万历援朝之战大明水师的主要领导者,也是援朝之战战死的最高将领。汪鋐在担任广州按察使时期,主持了对葡萄牙人的屯门海战,并最终取胜。从而避免让澳门沦为葡萄牙的殖民地,而只是准许他们在澳门停留。
陈名夏看过之后,眉头微蹙,犹豫了片刻道:“督帅,这其他的还好,但这汪大人是否可以更更换成其他人。毕竟,我们现在和葡萄牙人还有合作。”
周显大手一挥,“就用这个名字。我就是想借汪鋐这个名字告诉葡萄牙人,澳门是我大明的。只是暂时让他们停留,别奢望把它变为殖民地。大明之地,寸土必争,这是底线。而且你以为葡萄牙人真的在意澳门吗?他们只是在意与大明的贸易,只要依旧和他们保持合作,就不会有太大的反应。终有一天,澳门是要收回来的。”
陈名夏听周显如此说,就没再多说什么。
周显突然想起一事,便问道:“最近那个崔鸣吉怎么样了?”
韩畅道:“按照您的吩咐,将他安置进了齐鲁学院。在那里,他教授心学。属下曾去听过一次他的课,见解很独特,发人深省。”
周显笑道:“他本就是朝鲜左议政,独崇王阳明,渴望建立与他一样的功绩。可惜,朝鲜并非大明,而李倧也非明主,使他在夹在朝鲜向明派和降清派之间两头受气。剩下的事情,你们几个商量着办吧!小隐,你陪我去一趟齐鲁学院,我们去见见这个,或许是最能看清朝鲜形势的人。”
不久前,在齐鲁学院进行了一场较量,有关西医和中医的,为首的为葡萄牙的传教士威尔斯和济南名医华清封。两人从三十个病人中各挑出十五个,以一月为期,各尽所能对他们进行医治,最后以治好病人的数量和好转的效果来定输赢。
周显听完,心中好奇,问道:“谢少保,最后谁胜了?”
谢升笑道:“如果单纯论结果,是华清封胜了,他治好的病人更多。而且即使没有治好的几个人,身体也明显有所好转。但威尔斯尤其擅长治疗各种外伤,几个重伤在身,按照中医疗法要好几个月才能复原的。但在威尔斯的治疗下,半个月便可直接下床了。这样的本事,连华清封也佩服万分。他研制那些粉末末,显然比草药起效更快。通过这一次较量,华清封维护了中医的尊严。但也有不少人转变了对西夷医学的态度,不再以蛮人邪术待之。可以说,双方都胜了。”
周显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样的结合是他乐见的。就医学论,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只要能治好人,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而华夏一直能保持强大,最重要的一点,他具有无限的包容性。如果能挽救生命,周显不在意采用哪种医学。“但我听闻,真正愿意学医的人并不多。”
谢升点头道:“大部分学子入齐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