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是一切罪恶衍生的最佳时间。
顾爵西送孟碟仙回府,往永宁侯府走。
这条路他走了无数次,对于这周围的所有一切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一拐到这条道,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有埋伏。
顾爵西眼神一厉,整个人如宝剑出鞘,透着噬人的光华。
“杀。”简短的一声命令,暗处潜伏的人影,纷纷出动,围了过来。
顾爵西出行只带了十人,此时埋伏的人不下百人。他眸光一转,知道今天似乎是碰到硬茬了。
平日里虎丘跟着,跟他联手,这些人根本不在话下,但是现在虎丘不在这里,身边的十人也不是最精英的人员,精英人员都给虎丘带去追击那一批水下莫名出现的人了。
今日恐怕是场恶战。
分析了形势,虽然不利,但是也容不得他退缩。
四周都是人,他们这是被包圆了,除了冲杀,别无他法。
一场厮杀即刻拉开了帷幕,顾爵西此刻犹如修罗附体,刀刀狠戾。
这边凶险万分。
那边的孟府也不太平。
孟碟仙才拜别了祖奶奶和父亲,回到碧落园,还没来得及躺下,听见外面一片刀光剑影的声音。
怎么回事?
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到她府里?
孟碟仙打开窗户,还没有细看,听见礼赞生一声厉喝,“关了窗户,不要出来。”
她下意识的立刻去关窗,见一道流光来袭,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往旁边一躲,靠在窗户边的墙壁。
那哪里是什么流光,而是一把明晃晃的剑。
这剑差点穿透她。
孟碟仙一阵后怕,她立刻低头,蹲在窗户底下,只伸出两只手去关窗户。
谁知又是一把剑飞了进来,留着她的头皮,落在身后,连带着挂掉了一缕头发。
她立刻地一滚,重新躲在窗户旁的墙壁后面,顾不得关窗户。
外面的厮杀震天,几乎是白热化。
孟碟仙一想只,礼赞生肯定是处于下风,否则他一定会安排人先进来保护他,而不是只出言提醒。
分明是来人气势汹汹,他们根本分不出人手来,只有全部挡在那里,才能阻挡敌人靠近她这房间。
怎么办?
礼赞生若是都挡不住的话,这府里的护院更是不可能。
更何况,这厮杀震天的,护院早来了,如果有用,不会是现在这样。
一定要借助外力才行。
顾爵西。
这个顾爵西,明日里夜间往她这里跑的这么勤快,今天有事了,怎么不见他来了呢?
孟碟仙没有想过,她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顾爵西,这个时候,只是在心里不断的念道着。
可是念道再多遍,不出现是不出现,无用啊。
孟碟仙看着又一把剑从窗户飞进来,而这把剑几乎飞到对面的墙壁。
不好,敌人又往前推进了一步。
礼赞生快要扛不住了。
必须要有救援。
孟碟仙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视线在桌子的灯停下,眼睛一亮。
她唰的前,把灯罩去掉,然后把灯里面的煤油,全部倒在自己的床铺,把火折子点亮扔进床。
瞬间,床铺被点燃,一人高的火苗蹿升。
远远的能看到碧落园里着了火。
这火越烧越旺,把附近的人家全部都惊动了,连巡城的京兆府衙门的衙役也看到了,立刻回禀张兆山,带人前来。
许多人都围在了孟府,衙役咚咚的敲着孟府的大门。
一向门禁很严的孟府,今晚却一敲门开了,小厮都是脸色苍白的可怕。
“着火了,知道吗?”衙役指了指碧落园方向的参天大火。
小厮白着脸看着那大火,蠕动了嘴唇,大火算什么,有人明目张胆杀进来杀他们小姐好不好。
可是小厮完全已经被吓破胆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衙役看他那怂样,干脆推开他,顺着火光一路跑过去。
张兆山来的也很快,带着大队人马杀到。
碧落园里,火光冲天,黑衣人和礼赞生的人还在厮杀,但是因为这一把火,黑衣人立刻鸣金收兵要撤退。
想来来,想走走,哪里有那么容易。
礼赞生是什么人,大内侍卫首领。
这点把戏,他一下明白了。
小姐放了一把火,等于是向全京城的人示警,无形的求助。
他只需要在坚持把黑衣人留下一会儿,一定会有人赶到这里,不管是负责京城治安的京兆府衙门,还是顾爵爷的人,都会立刻赶过来。
黑衣人这下子反而被缠住了。
没有走的那么利索。
张兆山带人到的那一刻,正好看到了边打边退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的穿着如此的熟悉,像是胡统领带队去灭那一群匪盗时所穿的衣服,也像是去杀了胡统领家人,反被杀死的那几个黑衣人的穿着。
左相。
这是左相的人。
堂堂天子脚下,左相竟然公然派黑衣人来孟府杀人。岂有此理。
负责京城治安的张兆山一下子怒了。
“,活捉黑衣人。”
张兆山一声怒吼,活捉一个,指认左相,看左相还怎么跟他嚣张下去。
张兆山带来的人身手也不差,一加入厮杀,礼赞生的人立刻轻松了许多。
黑衣人一看,知道今晚不可能完成任务,随即干脆全力后撤。
礼赞生趁着乱,闯进火光冲天的屋子,寻找孟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