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根本不是像毛欣欣想的那样,在担心自己的安危,担心孟府的名誉,他实际实在恼怒,这样立功劳的大好机会,毛欣欣已经嫁给他了,怎么能不跟他一条心,先把事情跟他说,由他来处理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若是由他来处理,不但救出自己的女儿,取得她的感激,拉近跟顾爵西的关系,还能因此立一个大功,在皇帝面前地位更加的稳固,可是这样的一个大好机会,却是平白无故的让给了英国公。
在父亲的心里,甚至觉得毛欣欣虽然嫁给了他,却是不跟他一条心,还是一心想着娘家,这也让父亲很是恼怒继母,这才拂袖而去。
可是继母显然并不了解父亲的心思。
孟碟仙叹了口气,并不打算说破,因为这件事情本身是她授意毛欣欣这样做的,父亲不过是因为没抢到这个功劳,而在迁怒继母而已,再说了,她并不像破坏继母心里面那点美好。
此事若是说破,继母想必会很受伤,毕竟继母是那么用心用意的在爱着父亲,用一个女人的爱去对待自己心爱的夫君,若是继母一点领会在父亲的眼里,这份爱却是轻如鸿毛,随时都可以弃之不顾,不知道继母到时候会是怎么样的。
无论如何,她不愿意看到那一幕。
可是放任继母这样下去,也于事无补,不管怎么样,她不想毛欣欣成为前世的自己,到最后那么受伤怨恨。
孟碟仙想了想,较委婉的说道,“继母,父亲是男子,终究是以前途为重,所以他也会想像英国公一样,在皇面前立下功劳,今晚的事情是个例外,若是再有什么事情,你是父亲的妻子,要第一个告知父亲,你记住这句话。”
孟碟仙话有话的说着,她不知道毛欣欣恩能够听懂几分,但是能说的只能这样了,人心最经不起剖析,她也不能在毛欣欣面前剖析父亲的种种凉薄,只能她自己去想去体会了。
毛欣欣有点愣愣的,像是在仔细的思索这孟碟仙的话,下意识的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记住她说的话,可是心思却是反复在捉摸着孟碟仙的意思,甚至孟碟仙告辞她都是有点恍惚的。
屋内的烛火在摇曳,毛欣欣坐在椅子一动不动,她的奶娘催促着她赶快去休息,她也置若罔闻,足足坐了半个时辰,毛欣欣才如梦初醒般嘴唇弯了弯,满满的都是自嘲。
映寒公主和太子阳炎的婚事这样不吭不哈的被搁置,让满朝的大臣都不明所以,甚至驿馆那里传来消息,巫溪国太子因国内政务繁忙,挤压的事情太多,急需要回去处理,给皇帝递了回转的请辞。
皇帝一刻不耽搁的答应了,三日后为巫溪国太子送行。
这个消息顿时炸了,让满京城的人都错愕莫名。
这是搞什么,那么声势浩大的把映寒公主迎接来了,人还没有来,已经提前说映寒公主是来跟太子阳炎配婚的,两国是要结成姻亲,巩固结盟。
现在人来了,却根本不提婚事不说,巫溪国太子还立刻要回国,这是结盟破裂了吗?
一时间沸沸扬扬,到处都是谈论此事之人,好不热闹。
可是这消息传进孟碟仙的耳朵里,她却轻轻皱了皱眉,按照道理巫溪国太子在南诏国受到了重创,为了安全起见,是要赶快回国,可是据英国公递过来的消息,那些孩童被当做铜人来训练,被控制住的仅仅是未成品,也即是说,虽然捣毁了巫溪国太子的重要据点,但是却并未真正伤到他的根基。
铜人未成品,也是一般的死士,并没有特别大的用处,二百个未成品,还是孩童未成品,其杀伤力还不够大,孟碟仙不相信这么些年,这个据点没有培养出真正的铜人,可是现在一个铜人都没有抓到,只能说明,巫溪国太子的势力并没有伤其根本。
那么,他这么急匆匆的离开,实在是不正常。
再者,巫溪国太子可不是大度的人,重要的据点被摧毁,虽然这件事情不会拷问到任何的证据证明这是巫溪国太子所有,南诏国皇帝也不会让事情往这个方向发展,但是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那么,巫溪国太子不可能这样平静的,吃个哑巴亏灰溜溜的走人。
这都说明,不太合乎情理。
时间却是这样稳稳的过了三天,这一天,巫溪国太子带着人如同来时一样,气势不减的跟皇帝辞行后,离开了皇宫京都。
孟碟仙没有出去看,而是在碧落园里散步,最近的腿脚还是不见好,她在想着看起来真是要请神医早点回转,在玉碗玉林扶着孟碟仙坐在花园的凉亭准备喝茶歇息时,看到有人走了过来。
孟碟仙不经意的抬头,便看到是二伯母,二伯母的神色有点慌张,她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扑在孟碟仙的面前,“碟仙,你快救救你都堂弟吧,他被人捉去了。”
玉碗玉林一愣,这京都城谁不要命了,敢抓孟府的公子,谁不知道孟老爷是左相,嫡小姐是郡主,最受宠的顾爵爷是孟府的女婿,这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没长眼想要找死。
孟碟仙端着茶盏的手没有一点停顿,动作流畅的喝着茶水,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完,才慢慢说道,“二伯母好糊涂,堂弟丢了,应该找二伯父才对,算你不找二伯父,觉得二伯父摆不平此事,也应该找父亲,而不是找我一个什么事情都不管的小姐来救。再不济,也应该找孟老夫人,自有她老人家为你做主,你实在不必这么惊慌的跑来找我。”
按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