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长嘶啸长空,兵戈交锋惊天地。
旌旗猎猎势如虎,砥柱巍巍不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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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军左翼阵营。
正逢桓飞、典韦和张辽三将率领大军猛攻袁绍中军之际,李利却突如其来的从中军杀出,来到左翼阵中,并与黑山军首领张燕不期而遇。
“大将军麾下战骑为何残杀我黑山军将士?”
乍一碰面,张燕便怒容满面地怒视着正在挥刀霍霍的西凉骑兵,急匆匆策马赶到李利身前,开口便是怒不可遏的诘声责问。
一语未尽,张燕便气喘嘘嘘的喘息起来。而李利则是好整以暇地的放下战刀,抖抖肩膀,疏松疏松筋骨,似是并不急于开口说话。
缓口气后,他神情不愤的怒声道:“难道大将军就是这般对待招降部众的吗?倘若如此,着实令人寒心。而张某更是白瞎了这双眼睛,所托非人,以致于连累手下一帮兄弟惨死在大将军手里!”
“张燕将军稍安勿躁,暂且消消气,不必如此动怒。”
面对张燕连讽带激的一连串责问,李利泰然自若,脸上因为激烈厮杀而脸颊潮红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语气舒缓,显得不急不躁,不温不火。
“事实上,张燕将军确是错怪本将军了,错把我麾下将士误杀贵军兵士的责任全部推到李某人身上。”
“呃,大将军何出此言?”张燕闻声错愕。既而怒火“噌噌”直窜,沉声道:“众目睽睽之下,数万将士亲眼目睹。难道大将军还欲矢口否认,企图扭曲事实不成?”
李利剑眉微动,双眸中闪现出一缕凌厉的寒光:“本将军一言九鼎,从不失信于人,做了便是做了,何须否认!扭曲事实么,呵呵呵。凭你张燕还不配!”
说话间,李利不屑一顾地瞥了张燕一眼,冷冷一笑。随之扭头看着正在大肆斩杀黑山军将士的金猊卫骑兵,却并不出声制止。
眼见李利态度如此强硬,根本没有半句软话,甚至于眼睁睁看着黑山军兵士死在西凉战骑刀下。却视若无睹。竟然心平气和的驻足安坐。顿时,张燕不由得又气又恼,怒火中烧,恨不得拔刀相向,索性与西凉军拼了,省得受这种窝囊气。
在此之前,张燕一直以为自己帐下的飞燕轻骑,其战力应该不逊于李利麾下的任何一支骑兵。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黑山军步骑加在一起多达十四万人马。拥有家眷和流民百姓将近三十万,如此实力比之占有一州之地的诸侯也不遑多让,甚至黑山军的实力还要强大一些。
正因如此,平心而论,张燕自视甚高,野心很大,对天下大多数诸侯都看不上眼,而能入他法眼之人则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曾几何时,张燕想攻占冀州或兖州,待站稳脚跟后便自成一路诸侯,无须俯仰别人鼻息、看别人脸色度日。于是,多年以来,他屡屡领军进犯冀州,并派遣手下头目与张邈、袁术和张扬等诸侯密谋出兵攻打兖州。奈何天不遂人愿,这些年来他率领黑山军始终走不出黑山,无法在大汉各州郡之中寻找一块稳固的立足之地,或者说是根基之地。
时至今日,天下局势已经渐渐趋于明朗,而各州各郡也都是有主之物,并且各路诸侯中没有一个好相与的角色。有鉴于此,张燕便彻底摒弃不切实际的诸侯梦,退而求其次,企图寻求当世最强大的霸主依附过去,继而在妥善安置黑山家眷部众的前提下,求取功名利禄,以期封妻荫子,安享荣华富贵。而符合他这些诉求条件的诸侯,天下间并不多,无外乎冀州袁绍、幽州公孙瓒、荆州刘表和雄霸西凉二州的李利,仅此四人而已,再无其他。而在这些诸侯霸主之中,又以西凉李利的实力最为强大,并执掌天下权柄,拜将封侯不过他一句话的事情,轻而易举的就能办到。
是以,张燕比较倾向于投效李利,因为李利能够给予他想要的一切。然而,出于本性使然,亦或是常年累月在官军围剿之下养成的习惯,张燕处事极为谨慎,轻易不会做决定,只有等到万无一失的时候,他才会下定决心。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当他真正投效李利之后,却迎来这般冷遇。这如何能让他不感到愤怒,不感到窝囊憋闷,又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然而,愤怒之余,张燕又不禁一阵气馁,敢怒不敢言,顿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之感。因为他真正见识到了西凉铁骑的骁勇善战,更深切体会到了李利是何等强势。最无奈的是,李利确实有资格强势,因为他麾下的西凉铁骑确实是天下间战斗力最强的精锐骑兵。
此次大战伊始,西凉铁骑便已摧枯拉朽之势横扫盟军阵前的数万兵马,如今更是打得二十四万袁绍中军节节败退,徒有招架之功却无还击之力。与此同时,黑山军最精锐的飞燕轻骑在李利麾下金猊卫骑兵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战死近千名将士,而金猊卫的伤亡只有区区百余人。
想到这些,张燕不由自主地无奈摇头,暗自轻声叹息。
随即,他强摄心神,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彻底放下姿态与李利心平气和地说清楚真相,以免招致李利不悦,从而惹火烧身。
“大将军息怒,张某出身草莽,言语失当之处还请将军雅量海涵。不过,张某听出大将军似乎是话里有话,你我之间或许有些误会。在此之前,莫非大将军并不知道张某已率众归降于将军麾下,眭固没有将张某的降书呈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