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厨房,手忙脚乱地将瓶瓶罐罐一阵翻找,入眼的不是红就是黑,偏偏没有白色细末的盐。{[<(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握着一个揭了盖的白瓷罐。
阿木一见里头白白一片,想也不想,抓起一把来就往嘴里送。
“啊!呸!呸!呸!”
“哈哈哈哈!”姜桐看着阿木的脸揪成了一团,才伸出另一只手递上盐巴罐子,“不好意思,看你着急,我也跟着一着急弄错了。刚才那是碱粉,苦不苦?”
阿木也顾不得和他计较,抓了盐巴不要命地往舌头上抹。小瓜干脆将脑袋扎在了罐子里,结果又被腌得窜起老高,到处找水。
“一罐碱粉五钱,一罐细盐五钱,待会儿还要找人收拾厨房,一两。呀!你又欠了我二两银子!昨天的钱你还没还呢,这可怎么是好?”姜桐摸着欠揍的笑脸朝阿木道,“那丫头今天是不是没搭理你?告诉你,男人得要有担当。像你这样,葬入自己腹中的东西,还得要个女子替你给银子,能不让人生气么?”
阿木抹抹脸上的涕泪,愣了愣,没说话也没要出手,拎起小瓜走了。
姜桐见阿木没理他,颇感无趣。抬指地弹了弹下巴,讽笑自语道:“凭着模样、拳脚,就想套近乎?且!”
晚饭时分,柳烟挣扎了一下向鬼眉如实汇报情况:“木公子不见了。”
“嗯?不见多久了?”
“那馒头的事之后回过一趟房间,跟着就没再现身。”
鬼眉拧了眉头。
没等鬼眉再问,柳烟又道:“东西都在,看着不像是找师父去了。要不要出去找找?”
鬼眉点点头起身朝外走。
京城这地方,不是光身手好就行啊。
“你不舒服就别出去了。我多叫几个人分头找就是了。”
“还是一起去吧。阿木和我熟惯了,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情形,他不愿理会别人,总能听我说话的。”
鬼眉和柳烟刚刚就便自小楼旁边翻出围墙,就见梅雪慌慌张张迎面跑了来,二人不由心内一惊。
“竹凝她们出事了?”
梅雪朝柳烟摆摆手,对鬼眉道:“你快去瞧瞧!木,木公子在桥头卖身葬父呢!我怎么说他都不肯回来。”
“卖身葬父?”
鬼眉和柳烟今日第二次齐齐觉得骨骼酥松。
柳烟抬头看看天。今儿是狐仙遭逢天劫的日子么?怎么一个雷接着一个雷的?不知还会不会有第三道。
还是鬼眉沉着冷静,边走边问,直切要点:“有人买么?”
“大概没有。那么个价钱,若是原来那张脸不好说,现在这张就算了。”梅雪摇摇头,想着那情形却有些笑起来,道,“我路过桥头时本没在意,听人议论才留神看了一眼。他——,你们还是自己去看吧。”
鬼眉二人随梅雪往前去。没等跑到桥头,远远瞧着才散了一群围观的人。等人群散了,显出里头的身影,看着那情形就停住了脚步。果然很能理解,为何梅雪明明神色慌张地急报却又要笑了。
谨遵眉嘱挂着两团墨汁出门的阿木,正头顶着小瓜盘腿席地而坐,两步远的地方便跪着个卖身葬母的姑娘。
这还凑了一对了?
鬼眉失笑,想看好戏便不急于上前,扯了那二人拣了个靠近的地方隐着。
没多大会儿,那卖身葬母的姑娘似乎跪不动了,眼见无人问津便软了身子,坐了下来。朝四周张了几眼,然后往阿木身边挪了挪,开始低声叽叽咕咕。
“这位大哥,你这么个价钱是卖不动的。再说,你这么个态度也不对。人家倘若有意,当然要斟酌银两之事,免不了一番讨价还价。你不能自个儿立刻就给定数,得先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地搏人同情,懂不?百善孝为先。你真孝顺假孝顺不打紧,关键你得勾起别人的孝心,得让有意买你的那人觉得他自个儿死了老子娘,懂不?”
阿木不懂,看她一眼,扯扯小瓜乱挠的爪子,继续静坐。
有人路过,那姑娘立刻闭了嘴,哀哀戚戚地跪着。
“多少银子?”
阿木看看那婆子,没理。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个葛布衣衫的中年男子:“会打酒糟不?”
阿木摇摇头。
“会养猪、养鸡不?”
阿木摇摇头。
“会伺候花草不?”
阿木又摇摇头。
“会驯马、遛狗不?”
阿木再次摇摇头。
“怎么什么都不会呀!看身形倒也不是很壮实,舂米、挑水,做粗活大概也勉强。那你要多少银子?”
“五百加二两。”
“什么?你疯的吧!”那男子咋舌。
桥下小吃摊上有个熟识他的人笑喊道:“张爷,别嫌贵!这人实诚着呢,少了不干,多了也不要,买回去保证忠心护主!不信,您问他五百零三两肯么。哈哈哈!”
“爷!您可怜可怜小女子吧!爷......”
阿木旁边那姑娘见男子要走,紧赶着抽了两声,见没能留住脚步,朝插话的小贩狠狠瞟了一眼,又继续对阿木叽咕:“我见你要价这么离谱,还有零有整的,以为你等钱救命,不跟你抢。瞧你是白浪费机会了。怎么女买家你理都不理?女的虽抠些,但耳朵根子软啊。还有,人家问你会什么,你管它会不会,只管点头说会就是了。”
说着,有些遗憾地朝男子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继续道:“瞧刚才那人的模样像是大府里的管事,可惜了。大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