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拥有过义云哥哥,这一刻,就算是幻想也好,施舍也好,她不计较,她的心都颤抖了。她嘴硬的说着割伤自己的话,却卑微的希望义云哥哥不要因为她的话远离了。
义云将她又抱紧了点,声音温温的透着邪气“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放心吧,我只想这样安静的抱着你。”忽然想到,安妙妙嫁到梁国,兴许那老皇帝根本等不到洞房花烛就要归天。她是不是清白的根本没人去验证,就要拖去皇陵陪葬。
想到这里的时候,义云心里忽然也有了点不忍,这个怀里的女子,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就要变成自己计划中的棋子,以如此壮烈又卑微的方式离开人世,从此销声匿迹。
或许,自己应该要对她好一点,她是喜欢自己的,他感觉的到。方才自己是对她太狠了点。义云有了点小小的歉意。思索了良久“方才,抱歉。”到底是溢了出来。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颤了颤。忽而转过身子,眼里的绝望和深情刺的他深疼“义云哥哥,”
“嗯?”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清泪,这个女人太爱哭了。心里莫名烦躁。
安妙妙默默的,心里恨恨的把自己嘲笑了一番。安妙妙,你真是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如此卑微的祈求与他共度一夜春宵么?
可就算如此,又怎能抵挡自己爱他的深情?爱上这个男人,仿佛一瞬间,又仿佛天长地久了。也许山间的那段日子根本就不是初遇,也许更久之前,也许还是孩子的时候,自己就深深的迷上了他。她记得那一年才六七岁的光景,这个阳光般的大男孩也如同她一样,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
就在天水湖边的万年杨柳边上,她被安洛洛一把推进了湖里,安洛洛骂她是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天生该浸猪笼,淹死在湖里才是正道。
义云就在这个时候闯入她的视线。他看着她落汤鸡的模样,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一如路过的陌生人。
那个时候的义云与她真的就是陌生人。所以虽然安妙妙一个劲的喊救命,他还是不理不睬安然走了过去。
直到远处有人在喊安洛洛,安洛洛慌忙领着下人离开,他才探头走了出来。在岸边看她在水里扑腾扑腾,眼看着身体越沉越深,方才下去,把她捞了上来。
安妙妙揪着他的衣袖,狼狈的说着“谢谢。”他一甩,眼里深不见底的阴霾,只是哼了一声就走了。
远处,安妙妙仿佛听见有人说“义云少爷,你怎么全身都湿了,回头主子又该训你,罚你关暗室了。”
安妙妙很歉意的想着,看来这个少爷为了救自己惹了麻烦,估计会因此受苦了。
仿佛那个时候,安妙妙就深深的恋上了他吧?安妙妙自嘲的想着。时隔多年,救人的义云根本就不知道当年落水的女孩是她。
这是她欠他的。本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为了安妙妙心里一厢情愿的歉意生生扯出如许多的是非。
安妙妙颤抖起来,轻轻勾住他的脖子,“义云哥哥,我喜欢你。”带着冰冷的,绝望。她怕以后再也没机会,她即将为了他远赴梁国,为了他的千秋霸业甘愿做一枚棋子,葬身他乡,也许连灵魂也无法飘到他身边,远远的,透明的,感受他的喜怒哀乐,万丈豪情。
义云俯身,轻轻碰触她的唇“嗯,我知道。”就因为知道她喜欢他,所以他才会毫无顾忌的利用她可怜的爱情来铺垫自己的华丽人生路。
感情从来都是多余的东西。若要成就千秋霸业,前路坎坷漫漫,爱情就是一路的绊脚石,但凡动了情,软了心,必将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的人,便是他了。
安妙妙轻轻颤了一下,“不,你不知道。”是的,他不知道,若他知道,又怎么能够将如此卑微的爱着她的女孩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义云感受着她的情绪,一起一伏。她还在奢望什么么?难道他知道她的心意,就会改变结局么?
“山间的日子,义云哥哥,你大约是忘记了吧?”
义云没来由的颤了一下。山间的日子他自然是记得的。那****偷偷骑马出去,后面有人追着,他慌不择路跑进硅谷林。传说硅谷林里有妖魔鬼怪,勇猛野兽,从来都是有去无回。可是那****慌了,怕被后面的追兵追上,也不顾前面的硅谷林是否龙潭虎穴就这样直直的闯了进去。
硅谷林果然是个有去无回之地,他刚进去就迷了方向,再找原来的路已经不见了。林荫之地,枝繁叶茂,能透进来的光亮少之又少,何况还是没有月光的漆黑的夜。他牵着马慢慢走,心想顺着一个方向走,总该能走出去的。
二十二岁的年纪,虽然经历坎坷,大权在握,冷不丁进了个似乎永无出口的绝境,心下多少还是有些骇然的,他是不甘的,若是就此死在这里,那么这一生坎坷精心算计走过的路就算白费了。
幸好,他遇见了她。
在林子里兜兜转转了两天,估计是两天吧,偶尔透过密叶也能透进丝丝光亮让他知道时辰。两天饿的饥肠辘辘的义云眯着眼睛掉下来斜坡,撞到了头,昏迷了。
恍惚中有个紧张又柔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哥哥,哥哥。。”
他一手扶着头,一手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一双柔软的手就伸了过来,扶住了他。他问“天还是那样黑,你怎么能看见我?”
扶住他的手一顿,似乎有什么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恍惚能看见一个影子,那么遥远,遥不可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