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路的和尚告诉他,因他们师傅在出家之前极喜紫薇花,而之后即使遁入空门,皈依佛门,这一还是未曾有所改变,而当日见竹子被自己损毁,已无法复活,遂叫改了栽种紫薇。???..
难怪,他不禁心下叫奇,喜花向来是女人的爱好,这法耘和尚看起来如此出尘不染,怎的会有此喜好,着实叫人难以理解。
来到后山,法耘和尚早已站在那儿。
“施主此番既上山来,看来是这几年依然执着未曾放下。”
“我向来执着,今日上山来便势要战胜于你。”
只见法耘和尚微微笑了一下,“一念执,千样苦楚来。你又何苦!阿弥陀佛。”
“既入苦海,便未曾想过要回头,请吧。”他拔剑而出,剑锋锐利,如灵蛇般,诡异无比。
法耘和尚依旧防守,轻描淡写,体态轻盈。
他复又提剑再上。
剑身抖动仿如水波,每次变换亦是无迹可寻,极其的匪夷所思。
见他如此,法耘和尚方不得已,运功而上,只手想抓住他的剑,但这柄软剑岂是如此简单,剑尖一抖,便刺向了法耘和尚的身体,只听“呲”的一声,剑刺在了法耘和尚身上。
法耘和尚此时才放开了他的剑:“阿弥陀佛,施主剑法无双,如流水无孔不入,贫僧已然输了。”
他收了剑,却是面有愧色,本无意伤法耘和尚,奈何刚刚为使对方早些认输,则招招成夺命之势。
这几年他虽武功大有长进,但法耘和尚却也是长进不少,刚刚若不是他剑势急转得快,怕也是难以胜出。
他突然改了决定。今日不继续找了空大师比试了。
去,亦是必输无疑,待改日在来战罢。
下山途中,他为这柄软剑取了个名字,名“紫薇”,但自此后,他却在未用过它。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自那日少林下来后,他弃了紫薇剑。
身上在无一长物可做武器,却在路经十里铺时。偶遇一老汉,卖玄铁,此乃上好玄铁,他眼前一亮,遂把该玄铁买了下来。
拿到铁铺,锻造成剑。
因事前伤法耘在先,思量一番,便让老铁匠锻造成了一把后钝无锋的大剑;此玄铁极为笨重,因此锻造出来的剑。剑身长三尺,重达九九八十一斤。
常人难于提起,可在他看来却是极为满意。
他自此提剑离去。
三个月,已足够他将此剑使用的得极为灵活。剑虽笨重,但此时,他的修为亦已经达到了另一个境界。
这一把玄铁剑厚重而广博,挥舞起来时可一力破千巧。
剑出时的压迫感。能让对手感觉仿佛天塌地陷,任对方如何的进攻依然不动如山。
而那无匹的剑意笼罩着对手时,更能够让其感受到颤抖绝望。
每一招都是如此朴实无华。却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自此,总算是圆满了。
他此番成竹在胸的带上玄铁宝剑再次步入少林。
法耘和尚依然站于门前。
“施主此番却是比我预料的晚来了一天,师傅已知这一番不与施主比试的话已然是过不去,遂已在前面等候多时了。”
他随法耘和尚步入大殿,只见了空大师站于佛前。
“阿弥陀佛,施主终于还是来了。”
“如何不来,我亦是等这一天很久了。”他扬眉一笑。
“施主如今还想着天下第一?”
“不,我只想赢你,立于不败。”
了空大师无奈地合掌,摇了摇头:“阿弥陀佛!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看样子施主还是未能看透。”
“今日我既上得山来,便势必是要赢你的,大师,请吧。”
他飞身出殿外挥舞着手中重剑。
人影翻飞,匹练的剑气把大殿前的地板划成无数碎裂之状。
重剑如山,仿佛天塌地陷,那千钧的气势带着些许他的狂傲和睥睨天下之势向了空扑去。
只见此时了空大师的掌密不透风,予以抵挡,而从始至终,了空大师都未曾出手还击,毕竟佛法如了空此般早已不为外物所动,善意的陪着他喂招。
数招过后,他终是未能赢了了空。
“大师佛法高深,慕容不才,改日还来讨教。”罢,他转身离去。
只听身后传来了空大师的叹息,“苦海无边,何苦执念。阿弥陀佛!”
“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他这一生,已然为剑而活,若不能做到不败,他岂能甘心。
他自认剑术极高,可是却不能赢了了空大师。
还是差了那么一,三次上少林,却三次都无功而返。
了空纵使佛法高深,但总有破解之法。
他望了望手中的玄铁宝剑,到底是何原因,他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顿觉有些烦闷,便挥剑一斩,只见一草划过手指,立见血,他突然就悟了。
真正的剑其实不应该拘泥于任何东西,任何事物都可为剑,一花一草一木一叶皆可为剑。
渐渐的,他想他已经触摸到了无剑的边缘,不再拘泥于形式上的剑。每一剑信手沾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剑在哪里,谁也不会知道他如何使的剑,当有人看见的时候也许是那花瓣穿透心脉的瞬间。
万物皆可为剑,化腐朽为神奇。
只是这一次,他上少林,在不像前几次般信心笃定,因为了空大师确实是个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