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取出自你体内的封印枷锁,只是过程会很痛苦,云锦姑娘可要忍耐些。”
禁地的后院,一片银装素裹,云锦面容微微游戏苍白,微微点头,二人便盘膝而坐,苏长雪以黑羽之力缔结结界,恐中途被打断,伤及她二人的性命。
果不其然,苏乞亲自前来禁地,却被守在禁地外的润玉拦了下来,“苏门主,魔界禁地,岂容你说进就进。”
苏乞看着禁地有黑羽之力乍现,不禁面色一沉,道:“黑宗可是在禁地之中?”
“黑宗在与不在,与门主有何干系?”
“润玉,我不想与你多费口舌,今日若是云锦有任何闪失,我便拿你是问。”
润玉垂下的手中陡然祭出一柄青芒之剑,眸光微闪,勾了勾唇角,道:“那便要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了。”
剑芒一闪,苏乞也同样祭出宝剑与润玉打斗在一起,苏乞的剑招凌厉,而润玉的剑招却极为柔软,却偏偏可以滴水不漏制住苏乞的每一个招式,剑锋疾驰,全然不似魔界剑招。
“你!你究竟是何人,怎会修道一派的剑招?”
润玉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手上却未有一丝一毫的马虎大意,只见他双脚未动,上身急速朝后仰倒,右手平挥掌中剑,与苏乞刺空的剑锋形成相持之势,同时,左手拍出一掌,势如撑天。
俯身在上的苏乞见状,也腾出手迎下一掌,其掌势竟与润玉有几分相似!
“霹雳”一声,苏乞弹向高空,而润玉脚下也踩出两道三寸深的印。
“不愧是苏门主,掌力和剑力都这般出神入化,润玉佩服。”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可以同时双修魔界和修道一派的武学?”
苏乞初见润玉便觉得他竟不似魔界中人,方才交手又一次印证了他的猜测。
苏乞在四步开外落地,扭动几下手腕,五指略微颤抖,显然是在这一掌落了下风。
“我不管墨镜宗在密谋什么,云锦姑娘乃是我们整个魔界的希望,万莫不能因为黑宗的一时念想,便葬送了她的前程和整个魔界的希望。”
苏长雪以最后一丝魔力将云锦体内的封印逼出,随后整个魔界的结界都在微微颤抖。
苏乞抬头看向苍穹,蓦地变了脸色,“黑宗真是疯了,取出云锦体内的封印,无疑是将她这条命葬送在了西域!”
“苏门主究竟是在为云锦姑娘的性命着想,还是单纯只是为了魔界九宗的太平,苏门主自己心中有数,润玉也不想说破,今日一事,乃是云锦姑娘自愿,如若门主走漏半点风声,想必在黑宗面前,也说不过去。”
“你果然是牙尖嘴利,苏某算是领教了。”
苏乞不甘心却无可奈何,只得拂袖离去,润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清冷,竟不似寻常那般温文儒雅。
云锦自封印被取出后,只觉得五脏六腑血力亏空,狂吐鲜血,为了止血,苏长雪以自身真力为她续命,却堪堪不过三日之久。
“本宗早就说过,这结界一旦反噬,你要承受的远比你想象的更要残忍百倍。”
“无妨,黑宗,送我出结界。”
苏长雪叹了一口气,扶起云锦,却见她面色异常惨白却强撑着几分气力朝外而去。
“黑宗,云锦姑娘,我们该启程了。”
润玉见苏长雪与云锦走了出来,本欲要规劝二人再行商定出行的时辰,可不料苍穹聚变,如今怕是不启程也会惊动九宗的长老。
“走吧。”云锦轻声而道。
润玉与苏长雪素手一挥,随后三道极为绚烂的光芒便消失在魔界禁地,苏乞自暗处走出,目光低沉,道:“派兵跟上他们,务必查清他们的去向。”
“是。”魔兵暗卫领命道。
待在西域外十里坡落脚,云锦只觉得身子剧痛,一股钻心的疼满上心头,血自她的指间慢慢渗下,她自知自己的时日无多了。
“我能感受得到……她的存在,我们织灵一脉彼此相近之时,都可以觉察到她们的气息。”
苏长雪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西域入口,道:“可是在王城?”
云锦微微点头,道:“这感觉愈发强烈,怕是她已经进入了王城。”
“依云锦姑娘的体质,最多不超过三日,她便会因血力亏空而死,前去织灵一脉之地,即便御剑也仍需两日。”
“无妨……如今尚有织灵血脉在西域,我也便……便安心了。”云锦虚弱道。
“我们前去王城脚下寻一客栈落脚,务必在一日内寻到此人,与姑娘相见。”
“如此,云锦便替死去的所有织灵族人,感谢黑宗这般相救。”
“姑娘不必谢本宗,本宗所为的另有他事,只不过同出西域,方才为姑娘破除封印。”
待日头落下,云锦呕血的次数愈发频繁,润玉因苏长雪冲破魔界结界一事,掩盖其黑羽之力的出动,耗费了大量的真力,也无从行走,借着黑夜调整自己的内息。
苏长雪知晓时间紧急,便一人只身前往了王宫落云居内,居所此刻早已熄了烛火,昏昏沉沉,未曾有一丝光亮。
蓦地,一柄锐利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颈上,听得背后一清丽而冷静的声音道:“你是何人?”
“魔界黑宗苏长雪。”
听得苏长雪这般话语,女子方才松了手,道:“你既是公子友人,又何故这般鬼鬼祟祟,半夜前来。”
“今夜,我不是来寻公子。”
“那又是为谁而来?”
飞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