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之地,冰川雪山连绵一片,一望无际的雪白,若是有人不幸陷入其中,恐怕会彻底迷失方向再也走不出去了,而这个地方,也正是如今即墨晏曐的天曐宫所处之地。
只不过如今的极北之地,可不单单只有天曐宫,就连万俟殷的曜泧天宫也挪到了这块地。
说起来为什么挪到这里,其实也是因为一开始即墨晏曐并不待见万俟殷,加上曜泧天宫本就是一座空中之城,之所以神秘也是因为这座城一直在不断地移动罢了,所以万俟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就直接把整个曜泧天宫挪了块地,挨着天曐宫就这样停下来了。
按照万俟殷的思路就是你不待见我?那好办啊,我就直接搬过来天天对着,我又不住你的天曐宫,你不待见又能如何?
这也以至于一开始那段日子即墨晏曐看见万俟殷的脸那叫一个黑,还一天赛一天,起初墨颜卿还担心两人会打起来,也幸好没有,不然只怕她要头痛死了。
但此时的极北之地可算不上好了,因为本来即墨晏曐建立天曐宫在这里除了镇压冰魄银龙的血脉之外还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在于嗤鬽的尸身也同样镇守在这里。
当年嗤鬽被封印,魂魄与身体也被分离了开来,躯体镇压在这里而灵魂却镇压在了与其相反的最南端,两者天南地北,也是最为稳妥的封印之法。
然而一旦有一方苏醒,那么另一方的封印也会随之松动,所以在失落之弧的黑雾涌起的时候极北之地早就已经在躁动了。
天曐宫所处的地方整块整块的冰川碎裂开来,巨大的震动使得大地都断裂成了两半,光是雪崩就几乎占据了半边天,无数的黑雾从裂缝之中渗出。
整个极北之地的雪白霎时间被黑色所污染,这等变故,别说是坐落在冰川之上的天曐宫里的天璇等人了,就是天空之中的律闫等人也齐齐变了脸色。
这玩意的侵蚀太恐怖了,猛一窜出来最先遭殃的便是曜泧天宫外围的灵药灵植,几乎是在碰到之后的眨眼睛就凋零了,若不是律闫机灵,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及时升起了结界,恐怕凋零的就不止外围的灵植了。
而就在这时候,居住在曜泧天宫最偏僻的白玉宫殿里的老者“唰”的一下冲出了宫殿掠直空中神色严肃的盯着下方的动静,手中执着的那一根白玉龙头拐杖时不时圈出一道白色的光影。
“焱老……”看到来人,律闫几人的神色骤然恭谨起来,乖乖退至一旁,对眼前的情况更加的担忧了……
就连一向不问世事从不曾离开过那白玉宫殿的焱老都被这惊动了,这事情,恐怕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了吧,而且最关键的是主上跟主母还未曾回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终究是避免不了……”低喃一般的声音从老者嘴里传出,只见老者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无比,但眼底总有一种道不明的意味,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似乎早已心中有数一般。
“什么来了?焱老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啊?!”听到老者这话,舒晨显然是耐不住性子的,忙不迭追问道。
闻言,老者并没有及时回答而是收敛心神,微微闭眼,待再次睁开眼眸的时候,眼底的金光乍现,力量汇聚,手中握着的龙头拐杖隐隐有一声龙吟响起,一身气息,尽显威严。
只听到轻叹一声,下一秒老者苍老的声音也在这方空间回荡着——“嗤鬽即将复苏,我们会有一场硬战要来了……”
可以说,老者这话一出舒晨等人都还没回过神来下方的众兽已然惊呼出来。
“你确定,嗤鬽真的要苏醒了?!”朱雀一下子飞到老者面前,神色说不出的严肃,在说到“嗤鬽”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还有些干涩。
而看到面前的朱雀幼崽老者也只是微微诧异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对于为什么这里出现了神兽幼崽的事情并没有多问,这时候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虽说对方只是一个幼崽,但好歹还是个神兽不是?怎么说应该也有点神兽血脉的天赋,到底是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再说了,这些幼崽看起来似乎也并非是真的幼崽那般简单,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些幼崽们体内的力量与其他幼崽是有着细微的差别的。
想到这,老者眸光闪了闪轻轻点了点头,“按照如今的情况,确实如此,而且,他的神魂似乎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已经来了么……”闻言朱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就是其他众兽脸上的神情也异彩纷呈,但无不充满着一股极深的恨意。
本来他们看到那些熟悉的黑雾就隐隐有种预感了,只不过并不敢确定罢了,因为根据他们的推测,距离嗤鬽真正苏醒的时间应该还有一年之久,并没有这么快才对。
如果老者说的没错的话,那么这个苏醒的时间骤然提前了一年,会不会是颜儿那丫头那边生了什么变故?
想到这,朱雀眼底的眸光一闪,隐隐有些担忧,但并没有说出来。
其实当这个他们心中噩梦般的名字再次被提及,诡异的是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到害怕,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恨意心中翻涌,因为嗤鬽被困在空间裂缝已经太久太久了,身边熟悉的人不断离去,他们经历了多少的生离死别,一切的源头都在这里,而他们作为最后的参与者,也是时候把这一切该结束的都结束掉了……
老者与朱雀的对话完全听在了舒晨等人耳中,每个字他们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