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有一次去司老爷子家,也不记得是为什么去了,但家里的阿姨就说司翊不见了,老爷子虽然不喜欢他,但倒底是自己的孩子,于是也很着急去找,结果发现他把自己关在顶楼的储藏室的一个小房间里。
老爷子把门踹开的时候,司翊手上拿着一把枪,是真的!
那个时候,他大概才七岁左右。
老爷子当时就怒了,二话不说走上前去作势就要抢过来,可司翊却防卫心极强的躲开了,魏成冠到现在都记得,他小小的个子,稚嫩的脸,躲在储藏柜后面。
他知道老爷子要来把他的枪拿走,所以一直收在身后,死死的盯着老爷子,浑身上下竖起的刺像是随时能将人扎死一样。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他喜欢手上那把枪,所以不想任何人抢走,于是他朝老爷子开枪了!
魏成冠难以置信,他居然朝自己亲爹开枪?
也不知道是老爷子躲得快,还是司翊故意射偏不想让他靠近,总之但并没有打中!
魏成冠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这件事,只觉得当时司翊从火场出来的时候,那个样子让他觉得有点陌生,
他似乎过分在意自己手底下那个女兵了!
然而,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魏成冠正往着急诊室的方向走,就看到大约有十几个穿着海军迷彩服的士兵从前面电梯里出来了,他们步伐统一,训练有素,似乎是有目的在往一个方向走。
很快,魏成冠发现了,他们也是去往急诊室的方向。
并且还将急诊室周围完全围了起来?一副看守的姿态,将魏成冠的兵完全拦在了外面。
这是什么意思!
司翊在急诊室门口等,走廊的灯光很亮,将司翊进火场受的伤都照得一清二楚,黑糊糊的一坨黏在手臂上,像是结痂了的壳又破开一样。
面色铁青,他似乎等的有些焦急,因为时简被推进去已经一个小时了,急诊室的灯还是红色的。
魏成冠尽管不想在司翊心情不好的时候去打扰他,但现在这个局势让魏成冠很为难。
“司翊,你这是几个意思?”
尽管魏成冠已经沉住气怒意不外散,但司翊的戾气依旧很重,眼神逼吝的直射过来,单手插在口袋里,魏成冠甚至有种司翊下一秒要拔枪的错觉。
“我的兵是站着被你们关进去的,结果现在就在急诊室躺着了,你问我几个意思?我觉得你们不具有保护她人身安全的能力,所以我的兵接管了,”
司翊比魏成冠高半个头,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依旧是那般的冷,带着隐忍的怒意,与下午那个和颜悦色的他全然不同!
魏成冠被他这个态度刺激到了,当时气得一口气都没顺过来,“她是犯人,还没有脱离嫌疑,我自然有看管的能力,而且这只是个意外,你……这又是何必?”
到底还是留有三分面子,又或是不想真的跟司翊因为这个闹翻,魏成冠没把话说得太重,可司翊却冷哼,
“如果在我的地盘上出现这么大面积的火灾和爆炸,我不会认为这只是单纯的意外,我认为,与其在这和我争辩,不如查清楚火灾的根本原因。”
查?
当然要查!
不用司翊说,魏成冠也会去干!
可他用这样一番语气和态度,着实是没给他留薄面,太狂傲了,根本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尤齐帅守在急诊室门口,捏了一把冷汗!
司爷今儿怎么了?比吃了枪子儿脾气还要爆啊!他以往顶多也就跟手底下的人发发火,今儿居然跟领导公然呛上了?
医院人多眼杂的,也不是个吵架的好地方。
好在这个时候,急诊室的门突然开了,这才打破了一触即发的紧绷气氛。
出来的,是个男医生,他摘下口罩,满脸愁容,“情况不容乐观,哪位是家属?”
“我!”
司翊应得从善如流,可这时,突然从外面插进一个声音!
“我是她父亲!”时严走近,大概是脚上有伤,走路还一瘸一拐的,那医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司翊,随后才道,
“大面积烧伤,需要植皮,感染的概率极大,而且脑子里的淤血块还没散掉,会有脑震荡的风险……总之,家属先在这份病危通知单上签个名吧。”
病危通知书……时严捏着的手几乎都在抖!
“麻烦您,一定要治好她。”半晌,他才哽咽,目光从病危通知书上抬起时,眼眶一瞬间的红。
“我会尽全力的,”那医生说完,带上口罩又重新进去了,
随同的小护士把时严签好的病危通知书拿走了,时严像是被人抽光了力气一样,跌做在旁边的靠椅上。
低着头,过了好半晌才回神,望向站在不远处的魏成冠,“我可以等我女儿手术结束之后,再回去吗?”
时严没忘记,自己还是在停职查办接受审讯的阶段,虽然没有受到时简那样的对待,但人身自由是受到限制了的。
魏成冠自己也是做父亲的人,尽管知道这样不合符规定,却还是点头同意了,老爷子让照顾的人,而且他这边还派了兵在守着。
手术时间很长,一直持续了三个小时,灯还是红色的。
原本剑弩弓张的气氛在时严来签了病危通知书后,就变的沉默了,这期间,司翊和魏成冠都没再争吵。
但魏成冠却接到了司老爷子的电话。
大概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老爷子才来问问情况,魏